身后,小孩又哇哇大哭了。周鸿仁倒退一步,把门打得更开:“姑娘,你先进来吧。”
苏雪瑞一进去,顿时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这屋子太小了,小到她都转不了身。
周鸿仁抱起孩子,耐心地哄了一会,才有时间招待苏雪瑞。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他给苏雪瑞倒了杯水,“若是姑娘不嫌弃,我愿意拿出最好的诚意教您外甥。”
现在无论是谁,只要能给他一口饭吃,他都会努力一试。若是能继续教书,自然比做泥瓦匠强一百倍。
从还没进屋开始,苏雪瑞就一直在打量。如果她的第六感没错,周鸿仁就是被冤枉的。但苏雪瑞还是再测一测,他究竟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半吊子。
苏雪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功课,便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你有这样的诚意,我也实说了。我只有一个宝贝外甥,今年已经八岁了,之前在家里已经自学三字经,些许认得几个字。却不知道像他这样的水平,应该怎么教才好?”
“才认字吗?”周鸿仁颇为意外,“这样的水平确实比同龄人差了一些。”
“我是从郭兴村来的,我们那不太重视经济仕途。”
“郭兴村?”周鸿仁更加意外了。
苏雪瑞说得不错,一般想到让孩子来读书的,都是小镇或是州里比较有钱的人家,如郭兴村这种弹丸之地,一家人能够温饱都算不错了。何况近些年旱灾严重,郭兴村食不果腹的人家有很多,苏雪瑞都外甥竟然已经学会了认字,可见是有求学上进的心。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也许未来他手底下能出现一位栋梁之材。
周鸿仁颇慷慨说:“不管他现在水平如何,我都会倾尽全力教他。若是姑娘不放心我的水平,可以出题考我。”
他说到了苏雪瑞最关心的点上。
“那我也就不藏拙了,”苏雪瑞随便挑了一张往年考卷的题目问,“先生,人说君子有三畏?是哪三畏?”
周鸿仁稍想了一下,回答说:“此三畏乃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他的回答和答案一模一样,苏雪瑞又追问说:“不知道先生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圣人认为君子会畏惧天命、畏惧德性地位高的人、畏惧圣人。但小人却因为不知道有天命一说,所以不畏惧。会看轻德性地位高之人,会侮辱圣人的言论。”
苏雪瑞又对了一下答案,发现周鸿仁说的分毫不差。但她出的这道题不难,苏雪瑞便稍稍坐正,又问了一些难题,没想到周鸿仁都能对答如流。
说到这些的时候,周鸿仁的眼里是有光的,这下苏雪瑞肯定,他的确是一个学富五车之人。而且这些年即便身居陋室,对钻研学问一事没有一刻懈怠。难怪少年称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先生。
苏雪瑞欣喜说:“太好了,能让先生给我外甥授课,我们苏家一定能出状元!”
周鸿仁一脸惭愧说:“不敢当,我能做的,也只是尽力传道授业解惑而已。”
“先生太谦虚了,如果不是因为被人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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