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的配合着,视线交碰,款款而笑,气氛温馨浪漫。
待两人合奏完毕,掌声响起,转身一看,室内挤满了人,全都是被琴声吸引来的。
作为钢琴家,有着严格的礼仪规范,她与苏星言相视一笑,轻搭男生手背,向着观众鞠躬谢幕。
回国后,尤禾一直不咸不谈的过着,直到收到罗密斯基教授的邮件。
邮件里写着,九月份G城有一场国际性交流音乐会,明里要求尤禾参加,还说已经给主办方投递了资料,让尤禾静心准备演奏会。
这些日子过得单调,也算养精蓄锐,她便直接打电话回复了罗密斯基教授。
别墅里只有她一人,她走进琴房,这钢琴是她早在C国就让琴师定制,昨日才落定琴房。
尤禾轻启琴盖,翻开乐谱,音符跃然空中。
平时练习基本从白昼到黑夜,今日不过三个小时,心神便无法安定。
她起身,下楼到厨房倒了杯水,发了会呆,拿起手机给罗密斯基教授拨了电话。
“老师。”
“哦,亲爱的尤禾,有什么需要效劳?”
尤禾被老顽童教授逗笑出声,“没什么,就是想问您,此次演奏会,我是独奏吗?”
C国,正在给学生们上课的教授,嘘声让学员们安静,“你有什么想法吗?尤禾。”
尤禾盯着杯壁,眼神出窍,“或许,我更适合独奏,您说呢.....”
“尤禾....那只是演出事故,你不必耿耿于怀。”
“我明白....”尤禾不愿再回忆。
“亲爱的,事故不可怕,正视它,你能赢。”罗密斯基教授声音和煦沉稳。
“嗯....”
凌晨,尤陌和苏星言回到家,二楼琴房还亮着灯。
此刻已接近午夜三点,尤禾怎么会还没睡。
尤陌心有慌张,急忙步伐匆匆跑上楼,苏星言被他的紧张感染,紧跟在后。
近似撞开门,动静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响亮,尤禾坐在琴凳上未闻声响,一动不动。
“尤禾....”尤陌蹲在尤禾面前,声线温顺。
尤禾好似躯壳,细微偏头,垂眸望他。
尤陌紧抓她的手腕,安抚道,“那么晚了,快去睡觉吧。”
她动了动嘴,眼神迷茫,“我不困。”
“我要练琴。”说完,尤禾挣开他的手,就要开始弹琴。
“不弹了!我们....我们已经弹很久了,我们该休息了,好不好。”
尤禾顺从的由尤陌领她向外走。
尤陌细心帮尤陌掖好被角,对苏星言嘱咐道,“你先帮我看着我姐。”
“好。”
苏星言半坐在床前,温柔的替女孩拨开眼角的碎发。
女孩有所察,掀眸看他,是一种很冷漠的探看,无果,歪过头去,轻轻瞌上眼皮。
苏星言心似被浇了厚厚一层柠檬酱,酸涩难忍。
“尤禾...”
女孩无动于衷。
本就温柔的声音,软化如棉絮,生怕惊扰脆弱的人儿,“我们闭上眼睛睡觉,好不好?”
“睡着了,你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
“真的吗?”她在询问他话语的真实性。
“嗯,只有你喜欢的东西....”苏星言笑弯了眼,耐心哄着。
尤禾鼓着眼看他,见他眼神笃定,便乖乖闭了眼。
“嗯,麻烦谢医生了。”尤陌靠着阳台,挂了电话。
他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眉头紧皱,心被千石斩压,沉甸得透不过气。
苏星言走到他身旁,“尤禾,是怎么回事.....”
尤陌本不想回答,但多一个人分担,也许会好受些,“焦虑症,好多年没复发了。”
“尤禾很小的时候便参加大大小小的钢琴赛,虽获奖无数,但人总归会疲倦的。12虽那年,钢琴界的首席演奏家--奥赛尼要收关门弟子,所有热爱钢琴人的梦想,于是我妈便不顾尤禾的意愿,强逼着她在家练琴,一练就是一整天,势必要她在奥赛尼前取得最佳成绩....”
苏星言没有打断,静静聆听,只是双手扣得愈加紧。
尤陌吸了口气,语气沉重,“尤禾从小就性子淡漠,对求学一事根本不在乎,但她向来听话,就这样压抑着自己天天练琴,结果就是....她表演那天崩溃了....”
气氛安静,两人没人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