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夷则以为来的是司剑,骤然看到西门吹雪,不禁微微一怔。
“我听司剑说你身体不适,所以过来看看。”西门吹雪走到夏夷则面前,低头仔细看他的气色:“脸怎会红成这样?是不是发热了?”
西门吹雪说完将手伸到夏夷则额前,便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夏夷则偏头欲躲,却晚了一步,西门吹雪温热的大手已经覆上了他的额头。
被他那带着薄茧的手指触到肌肤,夏夷则顿时浑身一颤,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不自觉加快了几分。他连忙深吸了口气,强自控制住砰砰乱跳的心率。
西门吹雪移开手,目光中流露出深思之色:“果然有些发热,却热得有些诡异。夏兄,可要在下为你诊脉?”
夏夷则摇头道:“无需劳烦庄主。在下是鲛人,脉搏与普通人迥异,即使诊脉也是无用。”
西门吹雪低头审视夏夷则,从他那犹如含着两泓春水的蓝眸,到那桃花般绯红的脸颊,再到艳红得有些诡异的唇瓣。
这几天他总觉得夏夷则十分不对劲,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到了极点。
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就连西门吹雪也说不上来。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现在的夏夷则身上好像时刻都在散发着一种奇异而诱人的香甜气息。
那股气息虽然十分微弱,微弱到连夏夷则自己都没有发觉,然而却犹如花香般悄然袭人,又如春雨般随风入夜润物无声,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触摸他,甚至……
西门吹雪可以肯定这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感觉一向比常人更加敏锐。
被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锐利黑眸审视,夏夷则忽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双黑眸中一览无遗,遂不自在地将脸转向一边,道:“西门兄无须担心,在下此病和体质有关,每年这个季节都会犯上一次,再过一两日当可无碍了。”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他躲闪的目光,以他目光之犀利当然能看出夏夷则是在撒谎。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能看穿别人的谎言,何况夏夷则又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
不过夏夷则这么说一定有他的苦衷,是以深谙人艰不拆这个真理的剑神大人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而是直起身道:“原来如此,夏兄好好休息。这两天我会让司棋司剑过来服侍夏兄。有时间也会常来探视的。”
“不必。”夏夷则一听西门吹雪会来探视,顿时有些焦急,冲口而出道。
继而他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连忙解释道:“在下此病发作时心浮气躁,尤以夜晚为甚。是以在下只想一个人清静度过这几日。就不必劳烦西门兄和司棋司剑两位姑娘了。”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夏夷则足不出户,只躲在房间内盘膝而坐,默念太华山秘传有平心静气功效的“清心决”,以对抗体内愈演愈烈的燥热和悸动。
然而这篇往日里能轻易压下心内浮躁的清心决却对体内的莫名燥热无甚效用,夏夷则念了一遍又一遍,同时辅以灵力镇压,体内燥热却非但分毫不见减,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直到接近五更时,夏夷则体内那股可怕的燥热和悸动才缓缓消褪,令他得以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一直在依靠体内灵力与体内鲛人的本能作战,夏夷则已疲惫不堪,闭上眼睛后没多久就陷入沉沉昏睡中。
然,他不过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被体内悄然涌上的悸动和燥热逼得醒转过来。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夏夷则起身穿好衣物,又盘膝坐在榻上念了几十遍清心决,配合体内灵力运转十二个周天,虽然对体内那股燥热作用不大,却总也聊胜于无。
他刚刚行功完毕,门外已经响起几下敲门声,然后是司剑甜糯的声音:“夏公子,你起身了吗?”
夏夷则深吸了口气,勉强压制住体内翻涌的焦躁,清了清嗓子道:“嗯。姑娘请进。”
然后门被推开,司剑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却在看清楚夏夷则现在的模样后愣在了当地,连洗脸水洒出了小半盆都没能发觉。
夏夷则不由轻声道:“司剑姑娘?”
司剑方才找回神智,边往盆架旁走边道:“夏公子,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而且……而且……”
司剑“而且”了半天,也没而且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把想说又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内容跳过去直奔主题:“夏公子,要不要请庄主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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