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头,被他拧灭。
夜央只是擦拭去许相梦身上某些地方的灰迹和从东方郎伤处沾到的血迹,他表面的沉着压抑着心里的一万分怒火。
一支蜡烛亮到天明,许相梦疲惫过后睡了最舒坦的一觉,夜央从始至终陪伴在侧,从天黑到天亮,一下也不曾离开,一刻也不敢犯困。
许相梦睡香睡饱了,半醒之际,一如既往地扭身伸着懒腰,脑海里蓦地荡起和东方郎之间发生的事,许相梦整个人一僵硬,睁眼却看见夜央坐在床边。
“夜师爷!”许相梦下意识一喊。
许相梦从床上弹坐起,这衣裳褴褛,半露不露的胳膊,肩膀,和胸膛。许相梦赶紧拉回被子盖在身上,又一下回忆起昨夜的场景,她低头往被子下的身体一看,究竟是梦还是真实,自己在夜央面前一丝不挂的场景?
“我,我……”
许相梦回忆清楚了,所有的细节都清楚明了,她乍然心死,“砰”一声倒在床上,掀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盖住,如同布条盖上尸体一般。
“夜师爷知道我是女的了,我被夜师爷看光光了!”许相梦心里几近崩溃。
“大人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夜央急问。
“我没事,没事。”许相梦说话有气无力,不死不活。
许相梦这般说话时的感觉让夜央心里害怕,但他更不好开口问许相梦,那种事,无论是何等女子都无法接受而启齿的。
“大人换身干净衣裳吧,我先出去了。”
夜央一句话给了许相梦百分百的准确地回答,他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没有给自己换下这身脏衣裳,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退避。
房门合上,许相梦一把掀开被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僵硬地动嘴说道:“许相梦,你的脸都丢尽了,还有清白!”
许相梦一身僵着从床上坐起,乍一下灵活无比从床上跳下去,她将一切的罪过错误都归结在一个人身上,东方郎。
“都是那头恶狼,老子绝对不要放过他!”
许相梦漫起一头怒火就往房门冲去,还没几步,肚兜带又从肩上滑落,许相梦一把捂住,心想当务之急还是该换一身方便衣裳,适合舒展拳脚打人的。
夜央全心的怒火燃起,疾步匆匆朝牢房过去,拳头握紧爆出青筋,远远扫落叶的金劲见如此着急跟点燃了似的的夜央,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双眼。进到牢房的每一步,夜央都像踩着火焰,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汹汹之势。
关押东方郎的牢房前,牢门开着,成城守在外面,里面一位大夫在给东方郎做上药包扎。成城蓦地感受到一股气劲,转头便看见夜央走来。
“夜师爷。”
“成捕头,他怎么了?”夜央稍稍敛去怒气。
“后脑勺受伤了,被钝器砸的,昨天随便我给他包扎了一下,今儿找大夫来上点药。”成城解释道。
“你们县衙的人还算有点善心,就是找的那个女人实在太狠心了,简直丧心病狂!”东方郎摸着刚包扎还隐隐作痛的伤口说道。
“你住嘴。”成城喝道。
大夫从里面出来,夜央突然来口问:“大夫,他伤得严重吗?如果再受重击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夜央这话问得大夫和成城都有点不知所以。
外头,许相梦洗干净脸换了衣裳装束便迫不及待冲了出来,又是火急火燎地往监牢那个方向去,金劲又一次杵着扫帚眼看一道火光一扫而过。
许相梦穿过监牢,直到最后转过一个转角,许相梦蓦地一怔,满脸惊愕,她不敢相信方才一刹眼前为实,夜央居然一拳狠挥蒙在东方郎脸上。
跟许相梦同样惊讶的还有成城和那个大夫,大夫才回答说东方郎头上只伤到皮肉,并不太严重,紧接着就看见了此一幕。
那牢笼中的戏还没落幕,只见夜央一把拧着东方郎的衣襟将他按在墙上,愤怒目光,因方才奋力一拳发红的拳头,以及东方郎嘴角滴下的血迹,一切都看得在场三人一头雾水。
夜央怒火未泄,又一拳挥起,眼看着就要狠落东方郎头上,只听许相梦忽地一喊:“住手!”
夜央一拳停在东方郎鼻前一寸,他回头看见许相梦一脸惊愕走来,东方郎也一眼认出了许相梦。
“大人。”成城道。
“成捕头,你先送大夫出去吧。”许相梦命令道。
“是,大人。”
成城和大夫恭敬行了一礼便离开监牢,剩下的许相梦,夜央和东方郎三人如此僵持一刻,还是东方郎先开口说了话:“你是知县大人?”
许相梦乍一下回神,她再一看夜央,双眼已不像刚刚燃火暴怒。许相梦走进牢房,朝夜央和东方郎走去,那气氛,越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