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块上磕猛了。
没错没错,她现在是晕过去了……陆令姝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双眼。
李矩叹道:“你何苦如此,她再可怜也已与你解除了婚约,实在不必你为她操心至此。”
程循就低头看了怀中的陆令姝一眼。
少女面色苍白,头上重叠着竟有两块淤青,一新一旧,身上也瘦的只剩了两把骨头,一看过的就是不好的,想起她素日骄傲清冷的模样,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况且,他还答应过陆夫人,多照拂她,不要她有事。
李矩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再行阻拦,两人一路入了道观,碰见几个女冠,一边吩咐她们去外找最近的医师,一边寻人带路入了陆令姝平日里住的居室。
此时居室里也是没有人,所以两人就未曾顾忌。
程循把陆令姝放在小榻上,没一会儿医师就来了。
陆令姝好慌,紧闭着双眼能感觉到光影变化,她只能祈祷着医师别戳穿她还醒着这个事实。
谁知这医师偏偏不上道,给她把完脉又掀看眼皮来看,一把胡子骚弄的她只想打喷嚏,完事还颇为疑惑的说:“这位女冠想必之前额头受过创伤,调理不太得当,然虽这次又添新伤,幸而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吸入了些微的迷药,不多,怎么这会儿还晕着呢?”
陆令姝:不,不,我觉得我并不需要抢救……
演不下去了,她只好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捂着头说道:“我这是……在哪儿?”
医师一喜,击掌说道:“醒了,老夫这就去开些药,保证女冠调养几天就没事了!”说着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两个人了,李矩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陆令姝四下看看,只好硬着头皮扶墙坐起来,默了半响,咬唇叫了程循一声。
“程大哥。”
这声音中带着几分怯意,因为她隐约感觉到,陆小姐生前是有些怕程循的。
程循问道:“医师说你之前也受了伤,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是失足从坡上掉了下来,不碍事的。”陆令姝忙说。
程循沉默一刻,才说道:“那你好生调养,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他声音实在是低沉稳重,陆令姝就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清瘦而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无疑是俊美的,与她适才在他怀中偷看到的别无二致。
唯一格格不入的,大约是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眼,眼下微有露白,再加上平日里寡言少语,令他的气质十分的严肃和疏离,一看顿生敬而远之之感。
两人挨的不算远,抬起头来她才发现,其实程循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她,目光不知也落在了何处,正对着她的那一侧耳根却有些……可疑的泛红?
陆令姝一怔。
她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身上碎的不成样子的道袍和若隐若现的鹅黄色肚兜儿,这才反应过来。
呃,她刚才起身,好像把盖在身上的大衣给推掉了。
一侧身,她佯装淡定的把衣服掩好。
“今日的事,多谢程大哥了……咳咳!”本想装的有气势些,到底底气不太足。
她竟然也会说谢他了?
程循怔了一下,却也没抬头,只颔首道:“你好生休养便是。”起身就出去了。
屋子里的气场顿时一变,陆令姝瞧着人走远了,刚扶着胸口要松口气,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咯咯的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