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卫安穿着普通的圆领衫,面上还颇为高兴。“今日奶奶一直没回来,爷爷在家都等到天黑了,怕奶奶出什么事情,便过来瞧瞧。”
此刻的沈南星才是真正的呆愣,“冯大人也来了?”
卫安道,“在马车上呢。”
沈南星挑着灯笼,上前走了几步,走到院子门口,见果真是停着一个马车,正是冯清日常上值坐的那辆。
冯清挑开车帘子,朝着沈南星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冯大人,你们出城的时候怕是已经宵禁了?”
冯清看了看天,“出城的时候没有,但现在怕是已经宵禁了。”
沈南星微微皱眉,“那今日冯大人不应来,我留宿在这里便好。”
“如今天寒,且你院子里的柴火想来也不多,还是在冯府暖和些。”
卫安笑着道,“奶奶,爷爷这都过来了,你也莫要推辞,快些收拾了东西跟着走便是了。”
沈南星还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了。“好,那我关了门,这就离去。”
说着挑着灯笼,将房门给关了,又关了院子门,这才上了马车。
秋菊很是识趣的上了早上和沈南星坐来的马车。
沈南星坐在马车里,有些不知说什么,而是挑起了车帘,看着渐渐远处的顾家庄。
此刻的顾家庄,万籁俱寂,大家都睡了。
冯清看着沈南星,开口问道,“今日是何事耽搁了?”
“我看顾的一个病人,今日没了,也没什么亲人,我给她入的葬。”
冯清轻轻嗯了一声,“这是好事。”
沈南星知道这是好事,阮姨的病太严重了,若是一直这样拖着,反而受苦。
只是人死了,总是让人悲伤。
沈南星放下车帘,不让冷风灌进来,头靠在车厢上假寐。
如今天寒,车厢内也不暖和,冯清感觉有一股凉意慢慢侵袭自己的腿,便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
到底是受过伤,哪怕是养的再好,也不会和以前一样,若是碰到寒冷天气,总是有些酸麻。
这样的举动自然是逃不过沈南星的眼睛,她抬眼看去,“冯大人,你腿上的伤,可是又痛了?”
在沈南星看来,冯清的腿没好全,便在宫里跪了一天,后面也是时常去陛下面前站着,这腿上的伤实在是没养好。
冯清微微点了点头,“不碍事,不过是有些不适。”
沈南星想了想,用手直接覆盖在了冯清腿上,轻轻揉捏,“我来罢,我也会一些手法,应该会舒服些。如今天冷,我给你开的方子得调整,然后再开一剂你用来泡伤处的药浴,不然等天愈发冷了,你会更难受的。”
这样的亲昵举动,让冯清倍感不适,后背紧紧贴在车厢上,悄无声息地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我来罢,你都忙了一天了,想来也累了。”
“你并不知道这揉捏的手法,我再给你按一会,你会舒服些。且今日你就不该来,今日天冷。”
冯清微微低着头,“但,我想见你。”
沈南星的手顿了一下,装作没有听到。整个车厢静谧一片,只有外面的车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