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十年腊月初,寒风呼啸,哪怕是早上的日头照在大地上,在阴凉的角落里仍旧有积雪未消。
沈南星站在自己那雕刻着八仙过海的香樟木衣橱前,有些恍惚。
以往都是秋菊帮自己选衣衫,如今没有人能帮她了。
外面伺候的小丫头总是不得心。
沈南星只能自己来了。
可她却对这个不怎么会,折腾了半天,只能胡乱选一身素净的,发髻也不会梳,只想着她母亲当初是怎么梳头的,给自己簪了一个素银簪子。
面上白净,未施粉黛。
此刻外面定是冷的,又翻出一个羊白皮滚边的风帽,朝着自己头上戴去。
一切收拾妥帖了,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刚出了随安居的院门,沈南星就碰到冯清。
此刻的冯清,身上穿着大红撒花织金云缎织锦曳撒,头上戴着内侍三山帽,脚上蹬着崭新的皂靴。腰间挂着牙牌茄袋,小刀之物。
看起来颇为精神齐整。
在看到沈南星后眼神一亮,更为精神了。
沈南星笑着上前,“冯大人是要去上值?”
冯清微微点头,而后道。“沈姑娘要出门?”
沈南星笑着道,“今日回顾家庄看看,家中的几个叔伯婶子,早就说好了让我给瞧瞧身子的。”
既然应下了,不好不去。
且自从出了那事,秋菊走后,一连十多天,沈南星都窝在家中。
冯清也劝慰过让她少出门,义诊的事不着急。
如今碰到了冯清,也不知道冯清同不同意她出门。
沈南星又急忙道,“我这次出门多带几个人,速速去,速速回,应是不碍事。”
她知道冯清不让她出去,是怕她有危险。
冯清道,“你若是想出去,倒是没事,既然黄岩与我已经撕破脸了,那你这段时间想来不会再出事。”
不然谁都知道是东厂做的。
沈南星点头,抬腿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如今天寒,冯大人出门应戴个帽耳才是,免得冻了耳朵,那可不容易好,天暖和了发痒,明年冬天又容易发肿。”
这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等过了年,走过了正月十五才是真正暖和呢。
冯清跟着沈南星走了两步,道。“这我记下了,你也说过,我身子是受过大伤的,最应保暖。只我今日来是有事想与你说。”
沈南星站定,“何事?”
“你那高家庄的远房姨丈和远房表哥找到了。”
沈南星眉头一皱,“既然找到了,这等谋财害命之辈,就应该丢去顺天府衙门里吃板子!”
“是在西山的山上找到的,两个人都没了,不是被野狼咬死的,像是被刀一招致命。”
沈南星没想到两人竟都没活。她想了想道,“应是东厂做的手脚罢,看来这东厂里的人真不能轻易招惹。”
想到这里她觉得身子有些发抖,他们此刻正是在和东厂为敌啊!
冯清察觉到了沈南星眼底的恐惧,他温声道。“你也不用顾虑太多,你先去忙你的去,这事我来料理。只你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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