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回到随安居的时候,就见沈南星已经脱了外面披着的厚重披风,挂在额头上的卧兔也丢在书案上。
倒是真像个小兔子,窝在书案上一动不动。
而这卧兔的主人则是在给自己灌黑乎乎的药膏。
冯清将手中的暖炉放下,给自己倒了一盏温水,喝了半盏放下,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作甚?”
“之前给顾通熬的川贝枇杷露,还没给出去便嫁过来了,如今倒是给自己派上用处了!”
这东西是沈南星自己熬的,她手艺一般,也没在里面加饴糖,喝起来实在是难喝的很。
几口下去,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这药虽难喝,可倒是管用,沈南星喝完后竟咳嗽的没这么厉害了。
冯清道,“不让你出去,你偏要出去,这热本就没退,现下还咳嗽上了,看来这药方得调整。”
沈南星摇头,轻轻咳了两声,“我若是不出去,怕是你要将那两百两银子给扔出去,如今这三十两我都觉得多!”
她从书架上找出了一个小册子,然后坐下,就着还没干的墨汁,在上面添了一行字。
景熙十年腊月初九,冯府与顾三叔银钱三十两。
她在一旁记着,而冯清则在一旁瞧着。等到沈南星完了,他拿起来翻看了一下,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在冯府支取多少银钱。又或者是顾家庄的哪位上门来要了几吊铜板救济等。
看沈南星这样写,他倒是来气。
这记得倒是清楚!
冯清将这小册子放下,语气有些发酸,“本以为你是个不会管家的性子,如今看来这记账的本事倒是大的很!”
沈南星也不气恼冯清说这话,而是将那小册子收起来,“人都说这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咱们这还不是亲兄弟,只是好友呢。”
冯清心说,确实不是亲兄弟,是亲夫妻!
冯清心中有气,气沈南星发着高热还出去吹风,昨日请的大夫都说了这次高热就是在外面着了冷风。她沈南星也是医者,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这么不爱惜。
又气沈南星不光是几两银子要记,就连几吊铜板也要记着。
“你若是想和我计较这些银钱,那我便要说一说沈姑娘当年的救命之恩。”
沈南星觉得那川贝枇杷露熬的有些浓稠了,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便直接抄起了一旁剩下的半盏的温水给灌了下去。
这才舒服些。
“你若是和我这样论,那我救下的人可多了去,人人都像你这般报恩,那我早成了富甲一方的富户了!”
冯清看沈南星这举动倒是给呆住了。
沈南星也察觉到了不对,她此刻虽然鼻子有些失灵,可嘴巴还是在的。砸了砸嘴,觉出不对来,刚刚自己喝的水是有味道的。
这半盏茶是冯清剩下的!
冯清这人有个毛病,最爱喝茶,不管到何处,这水里定是要有茶叶起伏!
沈南星有些慌乱,但又要忍着,别让冯清看出端倪来,将那茶盏放下,“这银钱等以后我富裕了再还你。至于这茶盏,”沈南星笑笑,“倒是让我糟蹋了。如今我生着病,这盏也造的好,就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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