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谢恩,算是应允了这件事。”
“我这些年的安分守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就不能随心所欲一次吗?”
那倾铃说到了伤心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打湿了她的衣物,那眼神看着伤心极了,其中还有一丝不甘,在那瞳孔中愈演愈烈。
陆娆从未想到倾铃会有这些苦衷。人人羡慕的郡主,竟然只是圣上为了防范自己的手足而封;而倾铃从小就懂了这些内情,虽有太后庇佑只怕是也举步维艰。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幸运。宋伯伯和蔡伯母向来是全意全意的对她好,从不见外;修远更是事事迁就她,就连傅青州都会在她生气时哄她开心。
而眼前的倾铃,在宫中怕是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多久,她肩膀上的担子该有多重啊。
陆娆想到此处,只觉得格外心疼眼前的这个姑娘。向前倾了倾身子,便伸出双臂抱住了倾铃,她的手拍了拍倾铃的肩膀,过后就松开了双臂。
“你当然要为自己活一次。”陆娆坚定的说到。
“以后这些话你都可以同我讲。我向来心里没什么伤心事,正是因为我不开心了就会说给别人听,待别人一开解,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不是很会开解人,但我可以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独自难过了…等日后你和修远还有傅青州熟络了,他们理解了你的苦衷也会为你想办法的!修远最是聪明沉稳,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倾铃看着眼前的姑娘认真的想着对策,只觉得心底淌过了一阵暖流。多年来在宫中她可以信任的只有祖母,可有些话又怎能对祖母说?这些难言之隐便积压在她的心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也曾幻想过能有一知交好友,能理解她的苦衷。
此刻眼前人,似乎正是她曾幻想过的朋友。
倾铃眼含泪光,但却笑了起来。“我闺名为晚晚,你可以这样叫我。”
陆娆思忖了一番,讲到:“在别人面前我叫你倾铃,只你我二人时便喊你晚晚,如何?”
见倾铃点了点头,她又说道:“我不开心的时候最不喜欢独处。今日我就陪你睡在这里,你就不要想那些伤心事,安心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东厢房的灯也暗了下来。二人就这样挤在床上。陆娆似是早就把倾铃郡主的身份忘的一干二净,逛了一晚的她早就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着了,时不时翻过身还要扯一些被子过去。
那夜倾铃很晚才睡去。那是她第一次在夜里听到除她自己之外的呼吸声,可又觉得很安心。那夜她也认定了这个愿与她坦诚相待的姑娘,便是她往后余生的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