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寂寂,冷月如勾。
寒星悬浮于天幕之上,仿佛点点光斑,如同棋布。夜色中的山谷,本来是凄清幽冷的,好像荒芜人烟的隔壁,但是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地面上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整个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和鲜血的腥臭,两股味道交织在一起,令人嗤之以鼻。忽而,一声鸟唳划破了夜色中寂寥的山谷,凭空多了一点生气。这时候,天边的尽头飞来无数鸟群,寒鸦万点,络绎不绝。
这座山谷里尽是披甲佩刀的人。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德莱厄斯,此刻你我若能插上一双翅膀......”
“将......军。”德莱厄斯苦笑,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山谷里不知何处传出的泉水激石的叮咚声。‘滴答.滴答’原本清脆的水滴声,此刻是这般的沉闷,令人无法克拒心中的寒意。
“听见没有,多美妙的水滴声。”塞恩负手而立,一对深邃的眸子,竟有两行清泪流下,此刻,他身中数箭,鲜血汩汩从撕裂的伤口里流出来,身边还能站立的,不足五百人。
夜幕下,他的对面山上,三万步甲,和他遥遥相对。
“投降吧,塞恩。”
步甲方阵,一袭银色甲胄的盖伦走下山来,剑眉入鬓:“只有投降,你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塞恩微微一怔,笑了起来:“罢罢罢,成则为王,败则为虏。想我堂堂诺克萨斯先锋将军,竟遭乳臭未干的娃娃教训。”
盖伦愣了一下,遥遥地看见冷面寒霜的塞恩忽地抬起头来:“你若敢与我一战,再来劝降不迟。”
盖伦茫然地上前几步,看看远处雷欧的身影,又看看嘴角含笑的塞恩:“你若输了,肯投降德邦?”
“哈哈......”塞恩:“有趣,有趣。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你若胜得了我,我便率军归降。”
“此言当真?”
塞恩不以为然地望了盖伦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君子一言,至死方休。”
“将军,你的伤......”德莱厄斯轻声唤了唤塞恩,塞恩微笑,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那么,将军请。”盖伦半躬着身子,执剑行礼。
“且慢!”塞恩道。
“嗯?”盖伦双眸一紧,眉宇间微微蹙起,疑惑道:“将军还有何顾虑?”
塞恩摆摆手,又是一声爽朗的笑:“此地兵士太多,刀剑无眼,恐误伤他们。”
“那将军意欲何为?”盖伦问道。
塞恩微微颔首,指了指被山石堵死的谷口,低声道:“那个地方宽敞,不如将士兵留在此处,你我去谷口比试。”
盖伦默然片刻,思索一阵后点点头:“如此,便依将军。”
话音方落,盖伦双肩一扬,转身向谷口踏去,塞恩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一抹笑容不褪。
“将军,请出招。”盖伦说罢,执剑又行一礼。
“你是晚辈,我怎可以大欺小,你先出手吧。”塞恩负手,语带几分浅浅不屑。
“既如此,在下得罪了。”盖伦长剑一挑,欺身而入。
盖伦习得,便是冕卫剑法,冕卫剑法本是旁姓剑法中的一支,后由冕卫家族先祖习来稍加修改,便自成一派,冕卫剑法原本讲究清正。平和,感悟天地大道以成清远剑气。而其祖授剑,并无一定之规,于剑术的感悟,单凭门人所好。盖伦虽只悟得三招剑招,却造诣非凡,盖伦此时剑风狠厉,出手迅疾,颇有一段如虹的气势。
“致命打击!”
身子已跃在了空中,抡起他的暴风之剑,雪白的剑光划出一道弧线,直冲塞恩的头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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