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亭慌了,一连五发,他故意快速的射击,为得就是不给他细想的时间,没想到,他还是说对了。
怎么能有人做到这种地步,不可能,不可能……
他气急败坏的说:“你作弊,你肯定是作弊了。”
沈雍和沈正则同时诧异的看着沈君承,到底是他的儿子吗?
到底是遗传了他的天赋吗?
两人一瞬间想到当年的捉弄,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回答……
当时他和弟弟的布都透光,唯有大哥的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可也唯有他,蒙着眼睛,仍然能一字不差的将他们射击的方向说了出来。
一刹,两人仿佛在沈君承身上看到大哥的影子,看到,被大哥光辉掩盖的日子……
沈正咽了咽口水,若是承儿不病,又将会是下一个大哥。
沈君承仿佛说了这么多话,真的累了,咳嗽两声虚弱道:“无话可说了吧。”
陈亭还在震惊中。
沈君承忽然自嘲道:“其实,对我不满的,是陈兄吧?”
若说廖泉屈于第三,有几分记恨,那么离第一最近的第二,岂不是更觉不甘。
年年第二,光耀被他掩盖,陈亭真就表现的这么大度吗?
“今儿你上门,名义上是探望,但话语里却句句相激,以此让我上台,且廖兄也说了,帕子你准备的,鼓你拿的,石子你来分的,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作弊呢?”
陈亭:“我,我……”
沈君承叹道:“二叔,结果已出,想来二叔定会为承儿讨一个说法吧?”
沈雍这才回神,看着陈亭闭眼,“放心,二叔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陈亭慌了,“不,不是我,我今日来是应……”
“来人。”沈雍忽然打断了他,道:“将陈亭带去朝阳厅,再把陈家人喊来。”
话落,他使了一个眼色,陈亭像是明白了什么,闭嘴跟着前面的管家乖乖出去。
廖泉被松开了,掸了掸衣袖,瞟了了一眼剩下的三个朋友,冷笑一声,今儿一趟,可是让他看清平日里交往的都什么狐朋狗友了。
那三个人面面相觑,也灰溜溜的跟去了前厅。
沈雍安慰了两句,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带着人走了。
三房家也上前安慰了几句,带着仆婢离去。
一瞬间,乌泱泱的卧房安静了些许。
钱管家见廖泉还没走,刚想上来“请”,就被廖泉挥开,道:“我自会过去,不会跑的。”
然后就见他走了过来。
气势看着汹汹的,颇有种要干架的感觉。
苏安安心一紧,刚要出口喊潮声,忽的就见廖泉扑咚一声,跪在床前。
而后不由分说咚咚咚,三个响头,磕的一屋子人愣了下。
廖泉也不觉多丢人,磕完才爬起来道:“对不起,我存了心思捉弄你,还与他们串通一气坑你,但是你不仅不计前嫌,帮我洗清了嫌疑,没有冤枉我,我……我很是感激。”
沈君承若故意想报复,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廖泉,因为他是第一个挑衅的,他记恨也正常,但他却没有,反而揭露了陈亭,就证明,至少沈兄心地坦荡,就事论事。
比那帮狐朋狗友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