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宋行远刚登基,朝中旧势太多,还有暗地结党的,反正这皇上当的一点不轻松。
几乎日日薅着他在御书房陪他谋划半夜,才将人放出府。
他叹了口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靴子踩在微积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到了门口,他褪下披风,抖了抖身上的雪才推门进去。
冷风袭来,豆灯葳蕤。
沈君承看着豆灯旁坐着的人,有些诧异,忙闭上了门,走了过去,“怎的还没睡?”
苏安安放下绣绷,莞尔一笑,主动扑进他怀里,说:“等你呢。”
“最近睡得早,你回来也不知道,早上又走的太早,我感觉好几日没瞧着你了。”
她语气俏皮,听不出任何不妥。
沈君承首先摸了摸她的手,温热的,才放心,将人拉在怀里,揶揄道:“想我了?”
“嗯。”她惯性的嗅了嗅他怀里的味道,说,“想你了。”
“很想很想……”
想时时刻刻伴着你,多看看你……
沈君承就笑了,捏了捏她的腰肢,“倒是诚实了。”
以前她不爱说这些话的,他若问,她只会说没有,非得到床上逼她才肯承认。
现在倒是洒脱了,他吻了吻她的发旋,鼓励道:“我喜欢你的诚实,继续保持。”
苏安安敛去多愁的思绪,故作害羞的嗔了他一眼,帮他宽衣,褪去官袍,照常问他吃了没?
“吃了,放心。”
他走到炭火旁,加了点炭,才注意到她的绣绷,凝眉道:“大半夜还做什么绣活儿,熬眼还伤身,以后不许了。”
苏安安递了杯热茶给他,顺手接过自己的绣绷,道:“这是给你绣的嘛,快过年了,想给你绣一条腰带当礼物。”
“礼物什么的我不在意,天太冷,我担心你冻手。”
他还记得那荒诞的梦里,她的手生满冻疮,还要做事。
心疼蔓延,便拉着她的手左右翻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一丝冻伤才放心。
苏安安垂眸看着他仔细检查的模样,忽觉眼眶有些酸,及时抽回手,掩饰道:“放心放心,屋里碳火足,冻不着的,而且绣一条腰带很快的,就这几天。”
沈君承还是不大同意,她就撒娇。
他只好松口,叮嘱道:“那屋里多放点碳,别冻着了,还有晚上不许熬,早点休息。”
她乖巧的应着,主动亲了亲他的侧颜,带了一丝讨好。
某人很受用,微微眯眼,道:“今儿去洛城了?”
“嗯,去看看瑶娘。”
她知道一切的行程都瞒不过他,也没打算瞒着,就老实交代去洛城干嘛了。
而后还故作稀奇的说:“你知道嘛,我今日出城的时候碰到明玉了。”
“她现在在城门口每天帮人义诊呢。”
说起明玉,沈君承微微抬眸,道:“嗯,我知道她在义诊,听说你回来时跟她唠了一会儿,都唠了什么?”
苏安安感慨道:“没唠什么,就问问她跟肖婶怎么样了。”
“肖婶惦记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碰见了就去劝了一嘴,不知道她听进去没,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
沈君承嗯了一声,道:“自古血浓于水,她终是会想通,接纳肖婶的,你不必忧心。”
沈君承似乎不大想提梁明玉,跳过了她,道:“我打算将瑶娘的铺子搬到京城,乐和街那儿有一个铺子刚好闲置,地段不错,我已经让博彦去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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