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是不招人喜欢,我看她就是上天派来治你的。”
“哼!”
“你哼什么哼?不会又憋了什么坏要对付她吧?”
“你很紧张她?”
“你莫不会吃醋了?”
吃醋这念头一出,某人心里还是慌了一下。
“哼,怎么可能!倒是你,处处为她说话,究竟是哪边的人?”
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玉珏。而站着的人,是三皇子平王。平王的生母是叶妃,御史大夫叶盛和大将军夫人叶韶的妹妹叶筠。平王素来行事低调,和叶妃一样,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
慕容恭募捐之事已收工,户部在统计所募得的物资,这些物资已有部运达了灾区,部分在运送的路上。邕州水灾问题已经得到了控制,募捐和救灾工作也很顺利。这天早朝之上,天启帝的心情相当好。
“众位爱卿,邕州水灾募捐一事,出谋者乃太子妃,担此重任且出色完成任务者乃右相大公子。待左相治水回来,朕再一并封赏!所有参与了募捐的官员士绅和百姓,都有明细账册在录,朕将昭告天下予以表彰。”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于募捐所得银两和物资,已经超出了邕州请求的支援数额,诸位卿家对募捐所得该如何处置有何建议?”天启帝问道。
“臣以为,如今国库空虚,只需拨三十万两白银给邕州即可,剩余四十二万两白银应当归入国库,以备国需。”大理寺卿兰崇明道。
右相出列道:“臣反对,此次募捐之目的便是救济邕州灾民,即便募捐所得超出了邕州所请,但对于数十万流离失所的受灾百姓而言,仍是不足以重建家园的,因此,此款项不可挪用。其二,此款项有皇榜昭告天下乃救灾所用,如作他用,岂不是欺骗我玉国老百姓,往后再行募捐之事,怕是百姓们都不会再如此拥护了!”
“众卿以为如何?”天启帝又问道。
“臣以为,右相所言更有道理!”
“臣附议!”
“臣附议!”
......
“既如此,便按右相之议,募捐所得全数拨往邕州,助邕州受灾百姓重建家园!退朝!”
回到御书房,天启帝便迫不急待地问云昭道:“昭儿如何看募捐所得善款及物资的安排事宜?”
云昭一边翻看着奏折,一边道:“父皇,右相所言极是,募捐所得,必不可挪作他用,不然便会失信于民!不但如此,朝廷还需要再另拨十万两白银作救灾之用,否则,百姓们只会道这朝廷都不操心的事如何轮得到他们操心了?”
天启帝捋了捋胡子道:“昭儿说得是啊!朕这一次可谓是看到了玉国百姓的团结之力,倘若我玉国每每遇事都能如此齐心合力,何愁他国来犯?又何愁国力不兴?”
“父皇英明!”
......
云昭回到太子府,正在和端木鱼研究玉珏腿上的毒源。端木鱼将枕头里的决明子拿了几颗出来喂给了金蟾。
“快来看,金蟾的下巴处果然出现了浅浅的红色,可见毒性不强,却的确是有毒的决明子!”端木鱼惊声道。
云昭沉吟了一会,道:“决明子本身无毒,很可能是这决明子被浸泡过有毒的药水,因此我总觉得有些微不可察的味道。”
端木鱼也道:“既然已经找到了下毒的途径,那么找出来这是什么毒就好解了。”
“有没有觉得这个决明子的光泽特别好?”云昭把决明子放在手心搓了搓,发现掌心有些油油的。
端木鱼盯着云昭的掌心道:“如果是我下这个毒,枕头里放的东西需有挥发性,才能透过枕头渗入头发之中入脑,那么这个毒应该是一种油质的毒,且是日积月累慢慢渗透的。”
“嗯,你闻闻看是什么味道?”云昭将手心的决明子递给端木鱼闻,端木鱼的鼻子向来灵敏。
端木鱼闻了闻又皱了皱眉,说道:“有点像鸦胆子的味道,但似乎又不仅仅是鸦胆子。”
“另外一种毒是断崖草。”云昭肯定地道。
“断崖草?未曾听说过。”端木鱼疑惑地道。
云昭敛了敛眼睑,淡声道:“这种草不常见,七年前我随三师父去大荒域,在女儿国见过。这种草生长在悬崖绝壁,根系很发达,却也带毒,根部的汁液都有毒,有它在的地方,除了它自己,寸草不生。”
“那它的毒性?是通过腐朽其它植物的根部来毒杀对方?”端木鱼若有所悟地道。
“没错,它的毒可以腐蚀其它植物的根茎,用在人的身上,可以令人的四肢筋骨疲软,毒性不强,却是慢慢渗透腐蚀。”云昭解释道。
“那这种毒是怎么进入身体的?”端木鱼不解地问。
“这种毒也能雾化通过呼吸道进入人体,枕头是一个很好的载体。”云昭解释道。
“妈呀,那用毒之人岂不是太阴险了?到底什么人给太子爷下这种毒?”端木鱼愤愤地道。
“背后之人,能在太子爷的枕头里下毒,怕是身份不一般。这个你先别管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毒。”云昭想到枕头的来源,能借皇后之手下毒的人,岂能是简单之辈。
“时间太久,毒性已经渗入骨髓,金蟾是没有办法把毒吸出来了。俞家虽能解百毒,但你知道我不过一个外孙女,我娘死得早,传到我手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多少了,俞家也已被仇家灭门,断崖草这种毒我没见过,不知从何下手。”端木鱼叹声道。
“我早些日子去信给三师父,附带了一些枕头里的决明子,她已经回信给我,她的判断跟我们一致,建议先用药浴排净身体里的毒,辅以汤药重塑筋骨。疗程会比较慢。现在我写个方子,你帮我把药浴要用的药品备齐。”云昭吩咐道。
端木鱼点了点头,把决明子重新收回枕头里。一回头云昭已经出了凰阁。
“爷,慕容大公子已经完成募捐任务,云五公子和六公子在邕州协助左相和邕州刺史也已经解决了道路塌方和堰塞湖的问题,邕州水灾的问题,已基本解决,就剩灾后恢复的工作,预计左相不日也会返回玉京。”凤楼里,慕枫正在向玉珏汇报着朝中的动态。
慕枫一回头,竟看到云昭就站在身后,不由得惊讶道:“太,太子妃?您怎么进来的?”
云昭看了他一眼,清声道:“神门阵,难不倒我。”
玉珏挥了挥手,示意慕枫退下。
“爱妃为父皇分担朝纲,日理万机,怎的有时间来孤这里了?”自从在御书房看到天启帝拉云昭手的亲密劲,玉珏如今一想到云昭每天要和天启帝孤男寡女地在御书房呆半天,心里就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不自觉的都带了酸酸的味道。
云昭不知道他心底下的小心思,也不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道:“你身上的毒源我已经查到了,来跟你谈谈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