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信天翁一旦结成“配偶”,就会持续到有一方死亡为止。
一心一意一辈子,这是她对婚姻最美好的期许。
“苏颜?”之前的苏颜总爱涂涂画画,与其说画,不如说宣泄,全是不堪入目的线条。没有学习功底,没有经年累月的训练,突然做到刻画深刻,活灵活现,李姨娘陌生的望着苏颜,小心翼翼的问,“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苏颜笔忽的顿住,提及母亲,眼框霎时一热,她不曾臣欢膝下,不曾回馈生养之恩,生日便是母亲的遭难日,每每念及,皆是令人窒息的歉疚。而现在的苏颜,母亲于她亦是空白。
苏颜摇摇头:“不曾记得!”
李姨娘眼睛蓄满泪水:“她若危难,那你愿意倾力相救吗?”
“自然!”苏颜目光清洌,不蒙尘埃。
“她的错,若令整个龙月不耻,你想保下她,放眼龙月,唯有依靠萧然,颜颜,三朝回门,你务必回来,且带着状元夫人的名号!”
苏颜似懂非懂,喃喃细语:“别无选择吗?”
李姨娘见到苏颜没有继续抗拒,她总算舒口气,“做人如水,亦刚亦净亦容,能刚,才能滴水石穿,能净,才能激浊扬清,能容,才能齐聚百川,水能穿过世间最细的夹隙,亦能化成绕指柔,滋润最凶猛的男人心。种树得树阴,人心换人心,你若肯花心思攻下萧然的心,便能做稳状元府主母!”
李姨娘见苏颜的眼睛像两团小火焰,在清冷的双眸间灼灼燃烧,早已没有往前的柔弱,觉得自己空操心,又觉得自己活成这个模样,如何去指导别人。
她擦干泪抬起头来,努力的笑了笑:“颜颜,出嫁不比在家,当忍字在头,万事斟酌而后行!”
“好。”苏颜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思绪翻滚,久久意难平,“忍字头上一把刀,您日日被刀困在高宅里,顺遂吗?”
从未这般同人交心,从未有人在乎她过得如何,李姨娘眼睛似被雾气浸染,便将过往娓娓道来:“我嫁入苏家,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不愿被争风吃醋蹉跎一生,自从秉儿出生,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当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怀里怕摔了,可我终究把我儿弄丢了!”她呜咽着,“我的心碎了,蝇营狗苟,一生只愿候他归。我愿折尽阳寿,不换他功名成就,不换他平步青云,只换他异地他乡平安喜乐!”
心若残缺,云展云舒,又何谈自在逍遥。
她不断捶着胸口:“我好后悔,我好心疼,为何丢的不是我自己!”
苏颜握着她的手,轻轻拥着她:“母亲是孩子路上的指明灯,您若丢了,孩子亦会迷失方向!他要承受的,不会比你轻!”
傍晚,苏老夫人将苏颜唤至她里屋,将一对成色上好的玉手镯递给她,道:“苏颜,你要出嫁,以苏家目前的状况,别说十里红妆,一抬嫁妆也送不出!这副玉手镯是苏家传家宝,本来传给苏家儿媳,也就是你大伯母,一家人商量了几天,你大伯母还是将这个拿出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