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笔。
有个姑娘大胆的说:“石公子,这道题您都出了三年了,三年来,无一人能入公子法眼,今年还继续出这道题吗?”
“继续出,本公子相信,定会有人破本公子的题。”
上官浅浅看着那句诗,恍惚之间想起三年前在桃林的凉亭里,遇见一位风度翩翩公子正在作诗写字,曾写过这样一句诗,“你本无意乱君心,偏偏一眼惹惊鸿。”
想要那幅丹青很难,不过一百两银子依旧很具吸引力,反正试试也不吃亏,参赛者很多,随着参加比赛的人越来越少,班主催促道:“还有吗?还有吗?”
从比赛之初到将近结束,她仍下不了决心,她心中有紧张,有恐惧,很多不知名的陌生情愫充斥着内心。
班主还在催促,她看着眼前人,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看到石言玉的眼眸略过一阵失落。
她终于还是慢慢朝画幅走去,拿起手中的笔,在画幅上写下“偏偏一眼惹惊鸿”。
她知道自她拿起笔走向画幅之时,一双眼睛紧紧的锁住她,当她放下笔,她和他都如释重负。
石言玉看着画幅上那一行字轻念“你本无意乱君心,偏偏一眼惹惊鸿。”
上官浅浅自知学识浅薄,恐不能入长安大才子的法眼,因此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放下笔后,欲转身离去。
“姑娘,别来无恙。”石言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上官浅浅心里疑惑,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
只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眼中的温柔如春水一般,似乎能融化这世间的冰冷与坚硬。
三年前的记忆如流水般涌出,原来是他,自己倾慕已久的长安大才子石言玉竟在三年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逃离,轻提罗裙,欲转身,石言玉的声音响起:“姑娘,请留步。”
她的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跑开了,石言玉也迈开步伐追了过去,他找了她三年,怎会让她轻易离开。
三年前,她在他的心里留下重重的烙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从他的眼前消失,如今,他绝不允许三年前的事再次发生。
想到一千个想她的日日夜夜,石言玉加快了步伐,挡在她面前,让她无路可走,上官浅浅由于走得太急,一时控制不住,硬生生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上官浅浅下意识的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以保持重心,石言玉顿觉她触碰到的地方一阵炽热,虽隔着衣衫,依旧灼热了他的心。
上官浅浅反应过来,尴尬的缩回了手,雪白的脸上不由的出现一圈红晕,眼睛不敢看他,低头的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石言玉看着眼前女子绝美的容颜,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不施粉黛却风华绝代,红了他的眼,热了他的心。
可她对此并不自知,依旧低着头,不曾看过他一眼,他低声细语道:“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三年前,我们...见过。”
石言玉听着,嘴角的弧度慢慢向上扬,眼眸里的温柔再次显现出来。
上官浅浅向来是不拘小节的女儿家,突然被自己的小女子模样惊讶到了,自叹,自己何时变成这般扭扭捏捏的性子了。
见他没有出声,上官浅浅慢慢的抬起头寻找他的身影,一双如秋水般的美目跌进她的眼眸,再次在她的心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她再次想逃,他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你……能否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他的声音里夹着难过与悲伤。
听着他的话,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她沉默了片刻说道:“好,那你不许看我。”
“好,只要你不走,我便不看。”
“一言为定。”上官浅浅说道,见他真的不看她,她内心的紧张逐渐平缓,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只要他一看着她,她心里就莫名的紧张,这种陌生的情愫让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官浅浅看着远处的如画山水,轻吸一口气说道:“你说,若对的诗词合你心意,那幅丹青就可以送我?”
“是的。”
“那我对的你可满意?”
“满意,丹青送你。”
“真的?”
“本公子说话向来算数,但在这之前,能否告知姑娘芳名?”
“我叫上官浅浅,我爹爹是中书令上官晋。”
“浅浅。”他轻念着这名字。
“你叫我浅浅亦可,我爹爹也是这么叫我的。”
“嗯。”石言玉应到。
“我叫石言玉,排行第二,我爹是将军石明德。”
“我知道。”
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掩饰的说道:“石将军的威名浅浅时常听爹爹提起,浅浅佩服至极。”
“原来如此。”他眼眸一暗,石言玉以为,他在她眼中,会有些特别,毕竟他是长安有名的才子,不说才高八斗,就冲着他俊美的容颜,亦是全长安女子倾慕的对象,在她眼中,竟是这么一般。
他斜看她一眼,自见她那一刻起,她手中始终拿着一卷书卷不曾放下过,甚是宝贝,他好奇的问:“你也喜欢读诗词吗?”
上官浅浅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钟爱他的诗词已久,也不敢在长安才子面前谈诗词,连忙道:“没有...,不过是爹爹让浅浅学些闺阁礼仪罢了。”
石言玉知道她没有说实话,既然她不愿说,定有她的原因,他也不勉强,他相信,日子久了,她定会对自己敞开心扉的,如今,寻到她,知道她家住何处,他已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