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儿似的,不哭也不闹,从前那个爱笑的小姑娘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浮笺在将军府看起来是要常住的意思,反正景舞已经走了,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来打动叶庭深。
“叶庭深,和我讲讲景舞吧,你那么喜欢她,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浮笺无视叶庭深的冷漠,只要有机会就跟在他身边。
比如此时,叶庭深在画景舞,浮笺就在旁边研墨。
“喂,跟我说说呗!”
“我知道如果不是皇上的圣旨,我根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近你的身,我也知道我这样会招你烦,但你说我人都在你将军府了,你就和我说说话呗!”
“叶庭深,那你和我讲讲兵法吧,或者我跟你讲讲我的见解也可以。”
......
无论浮笺说什么,做什么,回应她的,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练武之人,耳力极佳,功夫造诣高的久更不用说了。
听着外室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帝辞却久久不能入睡。
这么多年,睡不着的夜晚有很多。
被仇人追杀的夜晚,寒毒发了的夜晚,看雨看雪的夜晚......
那些夜晚是不同的,却又是相同的,相同的孤独。
帝辞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安心而又躁动的难以入睡的夜晚。
他甚至能感觉出来景舞睡得不是很安稳。
借着月光缓缓起身,来到景舞的床前,帝辞发现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姿态美好的睡着。
她睡着的时候显的更蠢了,有一种孩子才会有的单纯,甚至连被子都没盖好。
帝辞伸出手想把杯子往上拉一拉,可是手刚碰到被子,就被抓住了。
“谁?!”
景舞蓦地清醒。
是他忘了,她也是练武之人,而且武功还很高,警觉『性』自然也很好。
“是我。”
听出景舞声音里的惊慌和紧张,帝辞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减少自己的威胁『性』。
“帝辞?”
“嗯。”
听出是帝辞的声音,景舞缓缓将手放开。
“怎么还不睡?你在我床前做什么?”
“你说梦话把我吵醒了,所以过来看看。”
帝辞一边胡诌一边向自己的床走去。
“我说梦话?”
景舞拍了拍额头,表示不能相信。
自己好像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吧?
“睡吧,也许是我听错了。”
“哦。”
真是莫名其妙。
被帝辞这么一闹,景舞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是毫无睡意。
渐渐地,景舞听到窗外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下雨的声音。
下雨了?
说来如今也快三月了,是该下雨了。
这大概,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吧。
说来可笑,就在前不久,自己还计划着一定要和叶庭深在今年的第一场雨里散步。
景舞轻轻拢了衣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本以为动静已经够小了,哪里想的到,前脚刚踏出门槛,屋里就传来帝辞的声音。
“去哪?”
听声音,带有薄薄的怒气,应该是生气自己把他吵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