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里头,有一些卖冥器的店面也是正常的。
许老三的店就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家,开在街尾的角落里,小小的店面不足二十平米,也没有门头店招,但是当地的人办白喜事,却是有好多人认准了他的店铺。
外行人也许不知道为啥。
说起这件事,许老三惬意地呷一口清茶,眯着眼睛得意说:“那是因为我许老三从来不卖次货砸自己招牌。你以为人死了就可以随便拿东西糊弄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掘地三丈通黄泉,人活在世要兜里有钱,死了也是一个道理。咱这里的黄表纸可不是毛糙的货色,朱砂也纯得很,金银锡箔用料足,自然口碑就好。”
今日里,许老三又见到了一个生面孔——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许老三也不招呼,就让客人自己看着。
等到小姑娘一样一样抚摸过店里的东西,然后指了几个说要这些。许老三有些看不准了:这小姑娘挑的都是好东西,要是别人来,指不定要怎么细细分辨,可是看她单单是上手摸一摸就定下了,看来也是个眼光毒辣的!
“小丫头要这些?咱这里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不过价格也是一等一的,你知道吧?”许老三好意提醒一句。
这个小姑娘自然就是申敏雪,她抚摸器物是为了让小鬼做决定,只要小鬼觉得好看的,都打算买买买。
“没事儿,您给我结账吧。”申敏雪相信小鬼的眼光,不过在听到老板报价总共一万零三百,抹去零头之后总共要付一万块,还是心理咯噔一下:在一般人眼里,花一万多买这些拜祭用品,绝对是“傻多速”吧?
不过既然小鬼说这些是好东西,申敏雪自然是要的,她面上波澜不惊,微微地点点头:“行,老板,按照这样的给我包三份。能刷卡吗?”
许老三心想:今天还来了个大主顾。
“能□□都能刷。小丫头可别说我许老三坑你,就单单说你选的金银锡箔,那都是参了金粉的;再说那个朱砂……”许老三怕小姑娘觉得自己坑人,回头来退货,还细细地把自己店里的东西贵在哪里都讲了一遍。
陈飞和帕莎一听小雪要了三份,自然知道另外两份就是为自己准备的:这样的几万块和帕莎给的原石比起来自然是九牛一毛,但是重点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能有这份周全的心思,那就是难得了……
感动的话无需多说,毕竟陈飞和申敏雪也是六年的朋友了,有些事情,朋友之间不需要点破。
许老三给小姑娘细细打包好,又拿过□□结完账:“这块砚台和狼毫笔就是我许老三送你的添头,不然你朱砂画符缺了物件。小丫头,山压青山,廿走平川啊……”
山压青山,廿走平川,是为“出世”。
申敏雪听王婆婆说过这句话,她只是笑笑,谢过老板的添头就离去了。
独留下许老三捉摸不定对方的来头,最后还是摸了摸冷掉的茶壶:“罢了,津贴都一个季度没发了,我那么拼干啥。嘿嘿……”
价值三万块的东西不过把申敏雪的双肩包装了七八分满,她去超市买了一堆的食物、牛奶。回到酒店,在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开始做超度前的准备。
细细问了帕莎当初养小鬼的时间和媒介,又问清楚陈飞和帕莎的出生、死亡时间,誊抄在白纸上,申敏雪将朱砂倒在砚台里,加少许清水化开,在桌子上铺好黄表纸和金银锡箔。
亏得女博士从前练过毛笔字,虽然刚开始几个字没找到感觉,不太美观,好在很快上手了就整齐起来。
一口气写完九九八十一张的黄表纸。申敏雪甩了甩手臂:唔,真的有些酸。
可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黄表纸只是“路引”,还需要能使鬼推磨的钱财。
于是稍作歇息的申敏雪又展开金银锡箔,分别再写了两个八十一张。
一个早上写完两百四十三张毛笔字,喝了一罐牛奶补充体力,又去酒店的餐厅吃了一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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