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很紧张,一直打进来,我没办法才接的电话。”
“啊?”
“哇~~~”知道真相的丁旭不免感慨,阿正就是个见义勇为的大英雄,还找药,还顺气,咦,顺气?那是怎么顺啊?
“没事了么?是她告诉我药在哪里。”阿正想起她放药的地方,差点一番白眼瞪死她,无奈的说,“是我救了你,但是,不用谢。”
“啊?”赵子燕无语,原来是这样,好吧,她这次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她真的是来看救命恩人的。
饶是丁旭自己就很白目,但是也看不下去赵子燕现在那副二货的表情,轻声叫醒她:“子燕。”
“啊?额……”赵子燕刚刚那番气势荡然无存,断片的这么严重还是头一回,有点不适应,但是也不能就此罢休,因为老妈缠上她了,所以她也不能放过他,“喂,但是,你……”
“说了我们没关系了。”
“但是……”人家没和她算救命之恩,赵子燕就该偷笑了,但是还有事情没解决,不能就这么让他走掉,“喂,你不用负责的么?你帮我顺气的时候都干嘛了?为什么我是**裸的,你必须对我负责。”
“哇……”丁旭都快听不下去了,这算哪门子事?谁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裸的。
“谁说了,你非得帮我顺气才不会死啊?你这是救命,救命就一定要顺气么?既然讲医学,就说说反证举例的事情,你倒是证明一下,不帮我顺气我就会死啊。”
“赵子燕,你太过分了啊。”叫唤的人不是阿正,而是义愤填膺的丁旭,医学上涉及到纠纷问题会用到反证举例的方式来打官司,就是患方状告医院,要由院方拿出证据来证明其医疗措施没错,而不是由原告来提供证据指出哪些地方有罪错。
“先闭嘴。”赵子燕一把推开丁旭愤怒的脸庞,继续和阿正纠缠。
丁旭无语,在一旁独自郁闷。
医学是一门探索性科学,而探索则意味着两种结果,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当医疗纠纷故事屡屡上演后,医生就会趋利避害,采取防御性医疗措施,最大限度保护自我。
一种是采取消极的防御性医疗,即面对病情复杂的病人,能做的手术也不做,该冒的风险也不冒,尽量采取保守治疗方案,而不是最优治疗方案。另一种是采取积极的防御性医疗,即面对病情简单的病人,即便能够做出明确诊断,也要开出一大堆检查单、化验单,用最先进的仪器来验证,以防因漏诊而被起诉。因为在医学上不必要的,在法律上却是必要的。
如此一来,无论哪种方式,最大的受害者还是患者。但是通过赵子燕这样高智商的人反利用法律制度,让丁旭深感各种防御的重要性,哪怕一切听起来很不可理喻,但如果原告死皮赖脸的提出来,还非得拿出证据不可,不然又能怎样?丁旭为此着实和她闹了很长一段时间矛盾。
“阿正?”
所有人都因为另一人的介入而回头望。
寰宇大楼通体的玻璃折射出五彩祥云的模样,霍潮墨踏着地面上的一阵灰白居高临下,银灰色的一体西服,让他的周身发出更强的光芒,目空一切,然后是杀伤力极强的冷眸刷刷刷开火。
“……”丁旭倒吸一口冷气,小心肝砰砰直跳,想起了小巷,想起了拥抱,想起了血腥,想起了亲吻,最后的最后,喜欢比害怕多了那么一点,无法抗拒,所以她仰头,迎面而上,既然他就是护送她们周全的霍先生,那么满满的感激之情总要表达一番,还不等她上前,霍潮墨却惊慌的逃跑了。
是的,惊慌,逃跑。
“阿正。”
“是。”
“走。”
“是。”
他的脸色苍白,青筋暴怒,修长的双腿大步的迈着,甚至连阿正都要小跑起来才能勉强追上去帮他开车门,而他只是说快走,自己开了车门躲了进去,只见一辆兰博基尼绝尘而去。
“丁晓旭?你吃过人家么?他干嘛那么怕你?”现在换赵子燕一脸莫名其妙了,刚刚那男人分明是看了丁旭一眼,然后就落荒而逃了,而且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还是大名鼎鼎的霍潮墨,他在怕什么?
他会怕她么?丁旭久久不肯收回视线,她的酒品很好,不会自己脱衣服,不会哭也不会闹,为什么要怕她?他明明很照顾她,把她放在床铺的中间,这样就不会因为睡相不好而被挤下床,可就是连赵子燕也看得出来他在怕她,她有那么可怕么?丁旭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只是想道谢,连这样的接近都不被允许,她是有多差劲?
欲哭无泪,痛心疾首,原来是这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