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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皓乖乖地躺在燕灵的怀里。或许是刚刚帮他擦过身子的缘故,他的眉头稍稍松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溪带着桃叶也赶过来。
“玉儿,人手够了。你先去休息吧。”燕灵怕吵着顾子皓小声说道。
青溪见玉儿不走,上去劝道:“小姐都发话了,你还不快快退下。明早你定有你的活计要忙,小姐这是体恤你呀……”
玉儿没得法子俯身行礼了。这才恭敬退下。
待燕灵走后,青溪帮顾子皓换了一块冷帕,她见因为燕灵横抱着孩子,右手承受的压力太大,忍不住想去帮忙:“小姐,要不让奴婢抱吧……”
也不知这话是否被昏迷中的子皓听了去,青溪话音刚落,顾子皓的小手立马一下子紧拽住燕灵的衣服,像是不肯让其他人抱似的。
“这孩子和二少爷小时候还真像,长得像,喜好的人也像……”青溪在一旁感叹道。
燕灵笑着摇头,轻轻拨过子皓鬓角的碎发。
这时,门突然开了。白晓扶着,不,准确地说是提着一位灰发苍髯的髯公进到屋里。
这位郝大夫走起路来,踉踉跄跄,摇摆不定。最后扶着床梁找到了准确方位。唠叨道:“这辈子第一次策马,万不敢再来第二次了。”
白晓此时复命:“按主子吩咐‘骑马而来。’”
如此过错自然不在白晓身上,燕灵知趣起身将郝大夫扶起,“郝大夫,多有得罪。我不过心切这孩子病症……我向您赔不是了……”
“不敢当,不敢当……”郝大夫却是惶恐拒绝燕灵的歉意,他双手将帕子奉上,“您是七爷的贵人,别说让老夫骑马,就是让老夫上刀山下火海也使得的……”
郝大夫说着也是顺着视线观察四周,只见刚刚说话的清丽佳人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她已是被折腾的十分劳累的倦容,但眸子却是明亮,里面透着对这孩子的担忧神色。
“那便有劳大夫了……”
他又见燕灵把紫竹云纹帕接过去,想要把孩子平躺在床上,好让他诊脉。孩子死拽着她不放,她好生安慰道:“子皓乖,要让大夫好好看看,这样才能好起来对不对……这样子你多难受啊……娘亲也会难受的……对不对……”
孩子终归被她劝服,郝大夫愣了一愣,这才上前诊脉。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郝大夫问道:“这孩子是否受到了什么惊吓?”
燕灵点头,“今日他调皮掉到了宅子的鲤鱼池里……”
“如此这便难怪了……”他走到远处的桌前开方子:“小儿脏腑娇嫩,不耐寒热。又小儿智力未开,往往寒凉不知御,炎热不知避,饥俄无度,因此无论内伤外感,多互结为患,邪从热化,导致发热。这又掉到了池子里,深秋水冷,又多加了惊悸之症……幸好你给他用清酒降温……”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半碗清酒,把方子开好了,又从医箱中取出一小瓶药来,一同交给一旁的青溪,“今夜明早给他喂这药,此后按这个药方将药材碾为细末。蜜水调服之……”
这时白晓捧来一只药碗:“郝大夫,你再帮忙验一验这药吧……”
郝大夫怀疑地看着在场的人,终究接过药去,闻了闻,又尝了尝。大惊:“这药里面怎么像是多了一味朱砂呢?药渣在哪,给我看看!”
“不必了。”燕灵阻止道,面色沉静地说道:“有郝大夫这句话就够了,多查也无异处。”
郝大夫也看多了这些宅门里的戏码。但是他又想起那方紫竹云纹帕,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这为娘的也该多加注意,人命关天啊……”
“谢谢郝大夫,改日一定登门拜谢……”燕灵虽谢着但是目光仍然在顾子皓身上,郝大夫拿了诊金,却是说不上来的别扭。
他轻啧一声,退出了房门。暗暗想道,这达官显贵的情爱恩怨真是难懂,这仪表堂堂的七皇子难不成居然看上了这丞相府的已有一子的姨娘什么的吗?
如此想来,不会这孩子是……珠胎暗结,是七皇子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被自己的大胆猜测吓得连手上的诊金都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郝大夫?”在前面引路的白晓就此转过身来问道。
“没事没事。”郝大夫把诊金拾起来,摸着自己的胡子。虽说这女子美则美矣,也无妖媚之色,但是毕竟……郝大夫纠结了好一会儿,喃喃道:“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他一吹胡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大义凛然地出了丞相府。打算回去拼了老命也要好好和七皇子好好掰扯掰扯这伦理纲常。虽说他大隐于市多年,但好歹他郝仁义也是曾经的太医院院首,七殿下也算自己的半个徒儿,绝不能眼看着这种荒唐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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