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令姝脑子里嗡嗡的,怀真被人劫走,会不会跟徐五郎和怀静有关?
还是说,他们要捉走的本来应该是自己,只是捉错了人!
是了,那怀静和怀真素日里无冤无仇,怎会放着有仇有怨的自己不放去而掳走怀真?
一想到这点,陆令姝心里就堵得慌,徐五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怀真生的不俗,落在他手里只怕阴差阳错也不会轻易放了。
“那你们怎么还不去报官!快,快去报官!就去东市边上的胡家酒楼!”
年长些的一个道姑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报官……”消化一会儿又呆呆的问:“为何要去胡家酒楼?”
“你听我的就是,再不去可就晚了!”陆令姝要急死,看着六个人都用力点了头这才把人一推飞快的朝着原路跑了回去。
至少在官兵来之前,她一定要阻止徐五郎和怀静!
…………
胡家酒楼离升平坊不远,来回跑着也就一刻钟的功夫。
陆令姝不敢耽搁,在人群中疾步如飞,到达目的地是已是气喘吁吁,也顾不上那么多,暂且平复了下呼吸,笑着朝店博士走过去,说是自家夫君不见了,朝他打听,如此如此相貌,皆是徐五郎的特征,手中还摇一把破扇子。
店博士一副了然的模样,笑着为她指了一个包厢,还贴心的说有个头戴幂篱的娘子就落脚在他的隔壁,叫她多上点心。
陆令姝心道这是两人避嫌的法子,道谢后匆匆就上了楼,朝着楼梯西侧尽头的那一个悄声走去。
胡家酒楼算不上热闹,来来往往的人自然也不多,她走了一路,也没碰见几个客人。
这会儿一人独自走着,心里没来由的发紧。
她把从厨房顺来的小刀紧紧地捏在手中藏在衣袖里,脑中不断变换着对策。
单打独斗,她一对二胜算怕是不大,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暂且拖延时间以等待官兵到来。
“沙沙”的脚步声和阑干外树叶的窸窣声几乎融为一体,陆令姝小心的贴近靠房门的一侧,尽量使自己的行为看上去不那么怪异而引人注目。
一步,两步,三步……待她即将走到最末那一个房门,靠近倒数第二个房门时,忽而发现这门虚掩了一半,里面立了三个男人,皆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窄袖长衣,中间那个宽肩窄腰,十分的高大,他颇为警惕,这就听到了一丝动静,在她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间,倏的转过了身去,锐利的双眼如同鹰隼般扫过她全身。
陆令姝不由打了个寒颤,浑身的血液几乎要静止,因为她看到,似乎有利刃的寒光在眼前一晃而过,刺的她下意识的去遮住双眼……
男人手中的剑本已伸了出去,却在看清眼前少女的容貌时顿了一下。
然而手势想收回来却晚了,只得顺势将她往自己一侧拉过来抵在墙面上,剑刃落下一指,只顺着她修长的脖颈轻轻擦过,最终在锁骨下方划过一条小小的血痕。
陆令姝脑子一片空白。
剑刺过来的时候她根本动不了分毫,她认出了这个人是程循,万万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
直到感觉胸前一疼,她轻“嘶”一声才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