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儒家独尊,公羊大儒的地位,最次也是地方上县令那个级别。
像褚大、吾丘寿王这种常年在长安活动的人,地位,重要程度,堪比长安令。
儒家为了倡导大复仇理念,竟用大儒压阵,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一时间。
讨论声更加热火朝天,观众的热情,直冲云霄。
“快看,是墨家第一人王贺!”
“这有什么,我在里面看到了阴阳家的公梼机!”
“儒家、墨家、阴阳、杂家……九流十家,这是全来了吧?”
“九流十家顶尖弟子几乎同时出动,今日盛况,盛于半月之前啊!”
“哈哈哈,快哉!不枉我在此冻了两天!”
……
兵家座席上。
华服青年笑眯眯地望着距离愈来愈近地复仇队伍。
目光又时不时地仰望跪坐在高台之上,在喧闹环境中闭目养神的司匡。
小声嘀咕,“今日论战,想必会很有趣。若是陛下知晓,会不会懊恼悔恨?”
观形形色色围观之人,今日来此者,不算流民,恐怕已经超过了五千人了。
场面,堪比百家争鸣。
他跟随刘彻多年,很清楚这位小舅子的性格。
每逢遇到玩乐之事,必定围上去凑热闹。
等自己的奏折送到长安,小舅子估计会在石渠阁垂头丧气吧?
在卫青自言自语的时候,赵破奴穿着便衣,穿过重重人群,走了进来。
附在耳边,小声说道:“侍中,斥候传来消息:今日清晨,高密方向,传来调兵的动静。”
“调了多少人?”
“五百杂兵。”
“知道了。”卫青挥挥手,咧嘴一笑,目光依旧聚集在跪坐在高台之上的司匡身上,“人安排好了吗?”
“三百甲士、临淄七百守备士卒,皆持利刃、弓矢,尽藏于高密至此地的驰道要地。”
“若是这群人真的来了,不必留情,直接拿下!若有不服者,杀;所有反抗者,杀。”
“诺!”
“还有。”
“侍中请讲。”
“给胶西廷尉署传达消息,让他们注意观察胶西王的动向。若其进入齐国境内,立刻向吾汇报!”
“诺!”赵破奴作揖一拜,快速撤退。
而卫青,则提起毛笔,蘸了蘸汁,等待这场论战的开始。
……
良岳在众人拱卫之下,沿着大道,迈着大步,走到距离高台三十米的位置。
停下脚步。
抬手,给后面百家诸生信号,示意他们停止前进。
随后,冷视围观之人。
不怒自威。
倏忽,喧闹的声音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良岳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庞,露出一丝笑容。
笑容仅仅持续了一个呼吸,便再次消失,
他仰着头,左手扶剑,眺望高台。
气沉丹田,用尽气力。
高呼,“司匡可在!”
坐在高台,闭目养神的司匡,缓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双眸微微一眨,呼出一口浊气。
起身。
身影纳入众人瞳孔。
沉声回应,“吾在此!”
良岳抛开众人。
向前一步。
左手下垂,右手握住剑柄。
“嗡!”
剑出。
用比腊月寒风还要冰冷的声音,说道:“半月之前,汝压小说、御农家、败儒家,使诸子百家颜面尽失。今日,吾兵家良岳,前来讨回公道!”
其微微一顿,冷声诘问,“汝,可准备好了?”
司匡面色不改,立于高台,轻蔑地摇摇头。
这三天的时间,他已经仔仔细细梳理了脑海中的知识。
对于如何对付匈奴,已经有了详细的对策。
衡胡那日传达的两条比试内容,实际上,可以看做一条!
后者大汉为何没有可与匈奴一战的良将,实际上,可以归纳在对付匈奴的对策之中。
胸有成竹,丝毫不慌。
司匡凝视下方的良岳,做了一个请登高台的手势,淡淡地说道:“来吧。”
“好!”
“砰。”剑入鞘。
良岳转身。
先对着跟随自己而来的百家诸生,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又瞥了一眼兵家首席之位,对卫青点了点头。
做完这一切。
他迎着呼啸的北风,登上了对决高台。
……
高台上。
见敌军已经登台。
司匡指了指对面的草席,微微一笑,“请坐。”
“多谢。”
良岳微微点头,走到座席的位置。
打开衣服的褡裢,把记录《素书》原本内容的竹简拿了出来,放在地面上。
随后,正襟危坐,等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