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尽管临淄城主要道路灯火通明,但有些地方,依旧保持着夜晚沉寂的氛围。
此地毕竟是大汉重城之一,许多商贾、官吏,都会在此住宿休息。
在进行节日规划的时候,本地负责人,把活动地点,贴心的设计在与主要驿站相背离的地方。
黑暗弥漫的街道。
高武领着十来个仆人,缓慢前进。
他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被隐藏在黑色的夜幕下。
一个贼眉鼠眼的仆人,位于他的左侧,约落后半个身位。
“公子,属下打听过了,今夜搅局之人,乃稷下北部土地的地主。”
“区区地主,也敢这么放肆?”高武蓦然停下脚步,耷拉着脸,眯着眼睛,隐藏着双眸中的怒光,“实在该死!”
一想到司匡出口成章的才能,他就怒不可遏。
瞅着临淄西市的方向,杀意弥漫,冷声,“此子才华胜吾十倍,断不可留!杀!”
“公子,此人好友属于儒家,若是动手……会不会?”仆人犹豫了。
高武已经癫狂了。
瞳孔周边的血丝密密麻麻的交织缠绕,冷声,“此友胜我十倍,不可留,杀!”
仆人瞪大了眼睛。
疯了吧!
还没等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开口劝谏,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声音。
另外一个负责探测的家仆回来了,“郎君,我们已经探查过了,那小子,果然和高台上负责灯谜活动的人认识。就在刚刚,高台之人被派去买伞了!”
“买伞?”高武眉头一皱,下意识抬头,望了望黑漆漆天空。
无月,无星,云稀薄。
仆人补充了一句,“郎君早些回去吧,今晚可能会下雨。”
“下雨?天气晴朗,何来下雨之说?”
“那个小子才华出众,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派人去买伞……估计,今晚真的有雨吧。兴许他有观天之术。”
“观天?哼!”高武冷哼一声,揽着一左一右两个女子,继续前进,冷声,“若真的下雨……则此天亦胜我十倍。断不可留!杀!”
两个负责探查的家仆懵了。
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公子这是被打击得太厉害,疯了?
怎么开始说糊涂话了。
杀天?
玩呢?
贼眉鼠眼的仆人对后来的这个探子,小声说道:“汝跟着公子,吾去寻医!一会儿驿站汇合!高公将公子托付我等,断不可出事!”
“好!”
二人再次互相点头。
意见达成一致之后,分头离开。
……
一刻钟后,
一条阴暗的小巷子中,惨烈的尖叫声响了一阵子。
高武惊恐地望着前方众多用黑色面纱蒙面的人。
又见身后小巷也被人堵死。
颤巍巍的,“尔等何人,吾乃大汉今岁孝廉!袭击孝廉,乃死罪!”
“诸兄弟,不必犹豫,立刻动手,杀光左右!若此人反抗,亦就地格杀!”
“诺!”
“冲上去,和他们拼了!”
“诺!”
“杀啊啊啊!!”
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后。
惨叫声结束。
地面上,只余下一大滩用来冲刷血迹的浊水,以及零零星星的血迹。
……
与此同时
司匡在孔武的拉扯下,来到了位于城中喧闹区的酒馆。
这家酒馆也不大:上下两层,每层皆约七十多平方米的面积。
在一楼中央的位置,有一个通往后厨的门,
在门左侧靠近墙角的位置,则是一个半圆弧的黄色木制柜台。
在门的右侧,则是一个由普通木头制作的通往二楼雅间的楼梯。
一楼大厅正对着后厨门的位置,摆放了八个深棕色的桌子以及若干凳子。
因为灯会的缘故,这间小小的酒馆,已经坐满了人。
孔武闻到酒香,就像是棕熊见到了蜂蜜似的,两眼直冒光。
进门,不顾形象,直接表达出身为酒客的豪爽。
大吼一声,“酒倌,来四小坛蜀地佳酿!两盘豆子!”(汉代酒约5°左右,和啤酒差不多。小坛约两斤=两瓶啤酒。)
负责招待的店小二笑呵呵的,点头哈腰,迎了上来,指了指楼梯,“好嘞!两位客官,楼下没位置了,可否上楼?”
“我们还是回去吧!”司匡心慌得厉害,右眼皮直跳。
“不行!今日,必须喝酒!”孔武倔脾气上来了,拽着司匡,就往楼上拖。
“子威,慢点,我自己走……”
楼下,原本放松喝酒,有说有笑的酒客们,因为司匡的称呼,蓦然失声。
一层,陷入了宁静。
不知,谁先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刚才,那个人说了什么?”
有人回答:“好像在叫那个魁梧大汉……子威……”
众酒客:“……”
下一秒,这里的老酒鬼都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站了起来。
“酒倌儿,结账!”
“我也结账!”
“我这壶酒多少钱?赶紧说!我也结账!”
“倒霉,这个家伙,怎么又来了?明明已经好几年没来了!”
一人气的甩了甩宽大的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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