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想说。”
“说吧。”孔武耸耸肩,不由自主抱起一坛酒,用大腿夹住了。
司匡用筷子从釜中小心翼翼地夹出来三根鱼刺,首尾相连,依次摆在桌子上。
用筷子指着中间的鱼刺。
“孔府乃吾与儒生之连接。”
“小弟考虑到可能会有购房心切之儒生。鉴于其来得匆忙,路途遥远,资金不足,希望这群人可以去孔氏签订一个时间、钱财之契约。”
“这群人的购房款由孔府暂时垫上,即,从吾所欠资金中扣除,待其回去筹款完毕,则只需回来,把钱送到鲁县即可。”
“铜钱厚重、金亦不轻。对绝大多数儒生来讲,与临淄相比,鲁县更近,更省时省力。”
“此举,不仅可以尽快将欠孔氏之财还上,还能加上孔氏在儒生中的影响力。一举双得!”
“嗯……此计甚好。”孔武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此法看似把稷下学里对孔氏的账转移到大多数儒生身上,但实际上,却是最快的资金回笼方案。
儒生重信。
只要有契约在,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加快速度,把钱运到鲁县。
至于乱写契约、写完跑路的情况……
孔武并不担心。
敢这么做的人,一定不想在儒界混了。
“贤弟,这件事吾明日会一同宣讲,尽管放心。”孔武拍着胸脯保证道。
“兄长别急,还有一件事。”司匡急忙补充,“如果购房者有老物件,像周天子的亲笔诏令、越王勾践的剑之类的东西,吾接受物物交换。只是,这种方式,一旦交换,概不退换,交换之物的具体价值,吾会在每月十五,统一估价。”
“贤弟,这些东西的价格不稳定啊。”
司匡摆摆手,“无妨。五千钱之内的价格浮动,吾可以接受。”
反正最终要的是气运点。
只要在十五的时候估计完了,把能换的换成气运点,贵点也值了。
“既然汝意已决,吾也不好多说什么。”孔武单手开酒坛,眨眨眼,“还有其他的事情吗?若是没有,该痛饮了。”
“喝吧。”
“好!嘿嘿!”
孔武乐呵呵地笑了,再次举起酒坛子。
司匡跟着举了起来,而吾丘寿王哭丧着脸,抱着酒坛子,无动于衷。
“子赣?不给为兄面子?”
“吾……”吾丘寿王脸色苍白,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酒坛。
“今日,二位应邀,乃吾之荣幸。吾先敬二位!”
孔武含着漆黑的坛口,大口痛饮。
“咕咚!咕咚!咕咚!”
脸上的红色,越来越浓。
“桀桀,好酒!”
他把嘴从酒坛子里拔出来。
不顾脏,用袖子擦了擦。
狂笑个不停。
“二位,若有机会,吾侪共爬泰山,追寻先祖的脚步吧。”
“来!再喝一次!”
孔武抱着酒坛子,东仰西歪的站了起来。
身上洒了一身酒。
“来,喝!共饮!”
孔武嘴唇再次含着坛边,疯狂灌酒。
此时,司匡与吾丘寿王在他的眼中,已经分成了两个,并且还转圈圈。
他把酒坛子摔到一旁,气冲冲的,“汝二人怎么不喝?别乱动,赶紧喝!”
司匡放下酒坛子,右手摸索了一阵子,“子威,汝看子赣。”
“嗯?”
孔武下意识扭头。
“嘭!”
忽然,脖颈一麻,只觉得天旋地转。
“咣咚!”倒在地上。
司匡右手握着木棍,深呼一口气,十分满意。
这次做得比上次干净利落。
笑了,用木棍砸了砸左手手心。
也许,这就是熟能生巧吧。
“汝……汝竟然……”吾丘寿王酒意全消,脸色苍白,直接吓傻了,指着司匡,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这……不会出事吧?”
“不慌,吾明日就回临淄了,不怂!”
“汝走了,吾怎么办?没法回长安交差啊。”
“汝先去收拾东西,吾一会儿把奏书给你送过去,明日,汝亦可以跑路。”
乍然!
吾丘寿王跳起来,猛地点头,拱手,“告辞!”
转身,一溜烟跑了。
司匡注视着逃跑的背影,似笑非笑。
把孔武背起来,送至其房间。
取帛书给留下一份文书。
将撰写的奏书送至吾丘寿王房间后,挥一挥衣袖,坦然离开。
……
一个时辰后,
一个瘦削的身影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领着仆人,连夜出了鲁县,向临淄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