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
“兄弟们!”
“杀光他们!”
“抢夺物资!”
“再辗转周边汉人聚集之地,掠夺俘虏,强大吾侪之部落!”
“杀!”
成千上万名披着厚重羊皮的匈奴骑兵龇牙咧嘴,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兴奋地嚎叫,
“喔喔喔喔喔!!!”
…
不到五分钟,这支举着屠刀、被狼性附身的屠夫队伍,就冲到了上谷城周边。
一场杀戮盛宴就开始了。
汉人体内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上谷城的城头、城外的每一寸土地,因地势的缘故,正在向城内倒流。
……
……
四天后
一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浑身浴血、身上插着两支箭矢、伤痕累累的红甲士卒,伏在马背上,右手死死地拽着缰绳,左手举着一份被鲜血染红的帛书,出现在长安洛城门。
看着远处那块熟悉的城门匾。
赵四无神的双眸眨了眨。
干裂发白的嘴唇动了动。
脸色骤变,嚎啕大哭。
凄惨哀嚎声,像夜半三更,萦绕在坟头的鬼哭声似的,从丹田之处提上来。
“匈奴万骑犯边!”
“上谷失守!”
“太守及一千两百余守军皆战死!”
…
公孙贺站在城头,听着声音,神色大骇!
不顾形象,趴在城头,大喝:
“疏散入城之人!”
“立刻骑马入城,为传信兵引路!”
…
令出即行!
五、六位北军甲士牵着马,一前一后,拱卫着这个传令兵,疏散长安道上的人,一路向未央宫冲去。
…………
半个时辰之后
刘彻在石渠阁中,脸色乌黑,接见了这名气息奄奄的传信士卒。
赵四瘫坐在地上,充满阴翳,被死气笼罩的双眸,最后眨了眨。
托举着帛书的右手,疯狂颤抖。
“陛…陛下……匈奴……右大当户……叩边……全城守军……皆……皆……”
未等说完。
“咣咚!”
赵四的身体恶狠狠地压在了石渠阁的光滑木质地面上,溜圆的眼珠子死死地睁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刘彻肃穆而起,跑了过去。
左手握着赵四的左手,右手接过帛书,扭头,脸色赤红,对一旁的宦官侍者咆哮。
“喊太医令!”
“去喊太医令!”
侍者颤巍巍地跑出去。
刘彻则坐在地上,打开帛书,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
……
“元光五年五月初三巳时,匈奴右大当户率万骑叩边,上谷北门于午时被破,匈奴万骑入城,展开屠戮,城内尸横遍野,百姓多亡。”
“臣自执宰上谷以来,蒙先帝之恩宠、受陛下之隆恩,方得百姓信任、将士拥护。”
“此乃皇恩之至也。”
“自知守城不力,愧对上谷百姓、愧对陛下,欲集结全城守军、徭役与之决一死战,以报陛下之明。”
----------上谷太守邬延年手书。
……
刘彻目眦尽裂,脸色血红,喘着粗气,阅读完这草草写下的奏折。
额头上的青筋,已在疯狂跳动。
手中的帛书捏皱。
仰头,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萦绕着整个石渠阁。
“匈奴!”
“朕与尔等!”
“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