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脏话,都骂了出来。
活脱脱一个泼妇。
“……”
片刻。
卫青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其身后,两名甲士擒拿住一名惊慌失措的楚服女子的胳膊,拖麻袋似的,一左一右,把人拖了出来。
楚服女见啜泣的陈阿娇,挣扎,哀鸣,
“皇后救我……”
陈阿娇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咬牙切齿,
“卫青,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逼我去陛下那里告状!私闯皇后寝房,可是族诛之大罪!”
“霍乱后宫者,擒之,此乃历代先帝之令,亦是陛下之意,皇后不服,尽管去,届时,卑职可在菜市口恭候。”
卫青嘴角上扬,把佩剑重新插回去,笑了,
“若陛下有意见,不用刽子手,吾可自刎谢罪!”
“关内侯这句话说得就太严重了吧?陛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处理这些家常琐事?”
忽然,一道厚重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着灰衣、衣裳沾着灰尘、眼神深邃,像一只老狐狸的男子从椒房偏殿走了出来。
卫青扭头,凝望。
默然,拱手:
“原来是隆虑侯……”
“关内侯如此大张旗鼓来椒房殿,可是为了报八年前之仇?”
“八年前有何仇恨?青不明白……此行,职责所在罢了。”
“蟜弟,汝终于出现了。快,替阿姊好好收拾收拾这个骑马奴!”
看见男人,陈阿娇好像有了主心骨。
爬起来,跑过去,躲在男人身后,明目张胆的哭泣。
“阿姊勿忧,小弟既然出现,自然不会让汝受委屈。”
陈蟜双手交叉,分别藏在袖口,笑容邪魅。
“关内侯,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人放了,就此退去如何?”
“不可能!”
“列侯的面子也不行吗?”
“嗯。”卫青点点头。
“看来陛下这是打算对椒房殿动手了呀。”陈蟜皱眉,脸色凝重,噘着嘴,“当初吾母馆陶公主扶持刘彻坐上皇位时候,其承诺都忘了吗?”
“青不知陛下曾经承诺何物,也不想知道。本官掌管卫尉,未央宫中犯法者,有权罚之!”
“伶牙利嘴。”
陈蟜切了一声。
“那可否给本侯半个时辰的时间,让我回戚里与母亲通个气?”
“恐怕要让侯爷失望了。”卫青摇摇头,“陛下口谕,捉拿贼人后,立刻送到廷尉署,供廷尉正审问。”
“张汤出马?”
陈蟜额头阴沉了下来。
廷尉的性子,整个长安都再清楚不过了。
哪怕没有罪行,也能给你制造出罪行。
又是张汤主审。
来者不善!
“隆虑侯,本官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卫青懒得继续废话,领着大部队,有条不紊撤离。
“记得把椒房殿下的密道堵住,否则,被他人发现,会有不小的麻烦。”
陈蟜注视卫青背影,瞳孔紧缩,握紧拳头,
“关内侯竟然也知道外戚专用之所?有趣……陛下这是打算逼迫我等了吗?”
“蟜弟……”
“阿姊先回去,我要回家与母亲商量一二!”
“何时回来?”
“最迟明日中午!阿姊这里先做好准备,尽量销毁一切不利于吾侪的东西。”
“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