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上,仪式久未开始,宾客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江州王还真是如传说中的好男风,大婚之日竟同时迎娶正妃、男侧妃,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
“当然是为了给男宠,表明心意了,他不能抗旨,只能把他娶回来当侧妃,当众打脸正妃。”
“啧啧,这么说起来,江州王倒也算痴心一片,只可惜了那堂堂王妃竟要与韵诗坊戏子共侍一夫。”
“可惜什么?那王妃也不过是个山匪……”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猛得感觉到一阵寒意,他下意识向上头望去,对上一双冰冷的目光,顿时一个寒颤。
其余人也忙不迭的禁了声。
云逐月面色冷然,瞥了一眼对面那个容貌昳丽,举止风流随意的男人。
她千里迢迢从沉月谷来与他完婚,他竟当众羞辱她。
她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既然王爷与侧妃情真意切,连皇帝的圣旨都可以不放在眼中,那这个婚事便就此作罢吧。”
一语震惊四座,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云逐月,没想到这位王妃性子竟如此刚烈,御赐的婚事也敢擅自取消!
祁墨萧闻言收回目光,看向云逐月,低沉的声音略带几分慵懒,嗤笑道:“异想天开。”
云逐月挑眉,她都已经退让一步了,这男人竟然还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
异想天开?她倒想知道,这里谁能拦得住她。
云逐月手伸入袖中,握住藏于其中的长鞭便要动手,始终站在一旁的丫鬟绿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抱住自家小姐。
“大小姐,冷静啊!”
“冷静什么?让我杀了他,我们便能回去了。”云逐月唇角勾勒,眼眸里噙着骇然冷气,不由的就叫在场的人吓得瑟缩。
这、这王妃是真要杀人啊,不愧是女匪。
这气势,太匪了!实在是太匪了!
“大小姐,您想想大当家的话。”
云逐月手腕一僵,爹爹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完成这桩婚事,这关乎沉月谷的生死存亡。
她眸色眯了眯。
可这厮,这么辱她便等同辱整个沉月谷,沉月谷各个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要知道她这么憋屈,肯定骂死她。
“辱我便等同辱整个沉月谷,今日要么,王爷一纸和离书,要么我便是草席裹尸也要讨个说法。”
话毕,她凌厉的眸子一扬,拽了拽手中的鞭子。
祁墨萧仍旧云淡风轻道:“辱?王妃何出此言?王妃是陛下赐婚,该与你的王妃礼数,本王与了,大梁律法可不曾言娶妻之日不可纳妾,更何况……”
他长臂一伸,将云逐月拽入怀中。
云逐月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刚要挣扎,有似无的淡淡檀香味道冲入鼻尖儿,一股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抓都抓不住。
男人压低的嗓音便响在耳边:“你若此时离开,那便是真正的抗旨不尊,倒是怕不仅仅是本王,就是那位,也必定会拽着这个,血洗沉月谷。”
“王妃,不要命,本王可还要。你若要走,本王不难着,和离书……不可能。”
仿若夫妻间最私密的耳语,说的却是最冰冷无情的话。
“祁墨萧,算你狠。”
云逐月咬牙从齿缝中低声挤出这几个字,随后冷声喝道:“绿星,盖头!”
管家将侧妃送去了清风院。
祁墨萧微眯双眸,若有所思,随意的扫了一眼在座宾客,淡淡道:“王妃性烈,本王好不容易哄好,江州城内若再有任何流言蜚语关于今日之事,惹王妃不悦,诸位自便。”
说完,不再看各怀心思的众人一眼,直接离去。
众人唏嘘,不敢多言。
这惹王妃不悦的分明是王爷,怎么现在好像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一样?!
而另一边,王府的主院内,丫鬟道:“启禀王妃,王爷命奴婢告诉您早点儿休息,王爷略有些酒醉,怕打扰王妃休息,便去侧妃娘娘房中了。”
“你说什么?新婚不来宿正妃屋,却跑到那个、那个男侧妃那儿去了?”
绿星气的不行,俨然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劝云逐月的,此时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替自家小姐用鞭子抽这对狗男男。
却不想,云逐月却拦了她一把。
“行了,反正我也不是真的要与他做夫妻,嫁给他是为了保住沉月谷,既然他的意思是只要我做好这个名义上的王妃,沉月谷就是安全的,而我在这儿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旁人也不敢欺到我头上,我又生不着拈酸吃醋的气,过好自己的日子即可,何乐而不为?”
绿星脸色一怔,眨了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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