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篮便摘给了您和皇上。”
闻言,太后神色和蔼了几分,又吃了一瓣橘子:“那孩子是个好的,哀家看着顺眼。”
也不知道太后是在说江州王还是在说江州王妃,嬷嬷一时闭口不言。
这时,宫女进来通报:“启禀太后,皇后娘娘在房门外求见。”
“皇后?”
太后笑容逐渐消失,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叫她进来。”
“是,太后娘娘。”
宫女恭敬退下,少顷,皇后带着食盒进来。
“臣妾参见母后。”
看着跪在地上那形容憔悴,穿着简朴如农妇的女人,太后一时间有些愕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随即,她才惊呼一声,忙叫嬷嬷上前扶她起来:“皇后,你好好儿的怎么打扮成这番模样?”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才关怀了一句:“近日来可是身子不爽利?”
“皇后娘娘,您坐。”
嬷嬷恭敬的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
皇后勉强笑了笑,眉宇间染了一抹悲色。
“母后,儿媳自知太子殿下不成气候,给皇上这个做父亲的添了不少麻烦,连带着也叫您老人家不省心,是以,儿媳便在他受罚期间日日吃斋念佛,求皇室的列祖列宗保佑皇上和母后,也求他们老人家饶了太子这不成器的子孙!”
听着皇后说这些,太后若还不明白她来这是为了给太子求情的,便算白活这么些年了。
是以,她神色淡了几分,躺回贵妃榻上:“皇后倒是一片苦心,太子若能懂便好了。”
她却是踢皮球。
见状,皇后苦涩一笑,上前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斋菜:“这些都是儿媳跟太子琢磨出来的,那孩子自知受不得苦,脾气也收敛许多,但因在受罚,便不愿以戴罪之身前来给母后请安,所以,特意让儿媳带这些斋菜来给您祝寿,也算是全了他一片孝心了!”
祝寿?
对了,太后生辰便是这几天的事情。
一时间,嬷嬷暗中对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眸中掠过一抹思忖之色,继而抿唇一笑,缓缓坐起来拍了拍皇后的手:“既是哀家生辰,那也该让太子出来走走才是!”
此话一出,皇后便知她今日是来对了!
况且,太后此人吃软不吃硬,她既能答应自己的求情,那太子便还有翻身的机会!
顷刻间,皇后激动的热泪盈眶,连忙对她道谢:“儿媳替太子谢过母后!”
当晚,太子被放出来的消息传到了皇宫各处。
他第一时间就梳洗打扮了一番,去了一身的晦气后,看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的模样了。
只是当下人要给他剔除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时,他却抬手冷哼:“不必了!这些胡茬就当祭奠本殿在受罚期间所受的苦!”
下人连忙收手,低头不敢多言。
而太子则若有所思的扫了他一眼,摸着下巴道:“你马上去给本殿找一批禁卫军过来!全部都要武功最高强的那种!”
“啊?那禁卫军一般人轻易调动不得,若皇上知道的话……”
下人顿时有些惶恐,想劝他一句。
砰!
太子不耐烦的一脚踹开他:“看不清形势的蠢东西!云逐月那贱人先前害我出了那么大的丑,本殿若是就这么放过她,那这朝中之人又该怎么看待本殿?还不赶紧去办!”
下人哎呦叫了一声疼,便连忙捂着肚子应声,慌忙行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他带着一批禁卫军回来了。
太子让这些人在练武场比了一场后,又从其中挑选了几个武功最高的,并拿了银子收买他们后,便让他们明天去埋伏云逐月。
却不知,这朝中之人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人多如牛毛。
夜深,云逐月刚刚回房休息,祁墨萧便披着外套去了书房。
书房里,程宁一早在等着他。
见祁墨萧来了,他便恭敬对祁墨萧行礼:“启禀王爷!皇后方才找太后求情,太子现已恢复自由,属下方才命人打探消息时,得知太子召集了一批禁卫军去他宫中。”
这话落进祁墨萧耳中,他不疾不徐倒茶的手顿时停住。
随即,他才眸光微动,勾唇一笑,将茶徐徐送到嘴边:“凭太子那蠢货的胆量,他绝对干不出造反这种蠢事。”
闻言,程宁赞同的点头:“只不过,他刚出来就迫不及待找上那些禁卫军中的高手,怕是要有一番动作。”
“放心吧,那家伙刚被放出来,现在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憋屈的装出一副老实的模样来。”
祁墨萧不以为意的嘬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天外黑沉的夜空:“所以,按照他的性子来看,只怕他是要找谁报复一顿了。”
报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