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鄞一惊,怒号着要丫鬟去请大夫,急忙把雁飞霜抱起放到床上,拿被子裹住,小心去拿嵌在她膝盖上的碎瓷片。
“你是要折磨死爷才甘心吗?”
也不知是谁在折磨谁。
雁飞霜疼的吸了口冷气,手却悄悄伸到背后,将手里大片的瓷片压在枕头下。
“手伸过来,爷给你挑挑。”
检查完雁飞霜的膝盖,封鄞直接从柜子里拿了上好的伤药给她敷上,血很快就不流了,而后便撕了内袍给她包上,这才腾出功夫去看她的手。
手上伤的轻些,封鄞低头挑碎瓷片挑的很认真,半截脖子毫无保留放在雁飞霜眼前,有那么一瞬间雁飞霜突然不理智了,悄悄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碎瓷片,方才摸到手,繁春突然在门外敲门。
“爷,大夫来了。”
雁飞霜提着那口气突然就泄了,整个人又是后悔,又有些后怕,强烈的紧张过后,她的心狂跳不已。
封鄞有些狐疑地眯起眼睛,挑碎瓷片的手突然就扣住雁飞霜脉门,而后将耳朵探到她胸口,去听那那狂乱的心跳。
“小东西,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雁飞霜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封鄞笑了两声,翻身上了床,熟练的放下床帐。雁飞霜还以为他不怀好意,害怕的往后躲去,却不想封鄞拿被子紧紧裹着她,开口让大夫进来。
这床帐破厚,拉下来几乎看不见人影,封鄞小心翻开一道小口,把雁飞霜的手掌送了出去,让大夫查看。
大夫有些奇怪,却也不敢多问,看了看道:“姑娘手上的伤都不大,挑出碎片上药即可,只是怕留了疤……”
这些封鄞早想到了,只不过他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的去疤药,当即便嘱了下人回京去取。
等大夫告退了,雁飞霜便急不可耐缩回了手。
封鄞嗤笑一声,“往常都是他人服侍爷,如今爷服侍你你还不乐意了?”
雁飞霜冷着脸,“你喜欢犯贱与我无关。”
封鄞当即变了脸色,雁飞霜以为他要打自己一顿的,谁知过了会儿封鄞居然自嘲的笑笑,用力在雁飞霜嘴上嘬了一口,“你还真说对了,往常那些女人捧着爷,爷还真看不上她们,可你从没给过好脸色,爷就偏爱贴你冷屁股。”
“繁春,还不快死进来,给你家姑娘挑挑手上的碎渣子!”
他话音才落,繁春便开门跑了进来,看见那一地的碎片也是心一惊,赶忙撇开眼睛跪到床头。
“姑娘?”
雁飞霜身上现在可是未着寸缕,又跟封鄞在一张床上,自然不愿就这样见人,便对着封鄞道。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封鄞偏不,挑了挑眉头,对着繁春道:“没听到吗?还不快滚!”
繁春犹豫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封鄞笑笑,“爷就爱伺候你穿衣服。”
说着翻身下床,翻箱倒柜给雁飞霜找衣服。
拿了件白的嫌晦气,拿了件粉的嫌俗气,一柜子明明是自己选的衣服,这会儿一件也入不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