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无云,两山夹持的宽阔官道上,矗立着一座城墙高耸的险峻关隘。
一支军队在关前蜿蜒前行,队列中一辆辆运送火炮的马车踏着青石板发出清脆马蹄声,一员眉清目秀的白袍小将正端坐在高大神俊的纯黑色战马上,手搭凉棚眺望着不远处的紫金关。
这时,副将孙涛骑着一匹黄骠马走了过来,看到熊桂华打望眼前的紫金关,于是满脸得色地介绍道,
“这座关隘就是咱们此次镇守的紫金关。怎么样,很雄伟吧?它建成已逾三百年了,是通往关外大青山的主要通道,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势极其险要,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那这次怎么轻易让漠北人给突破了呢?”某人显然一点不给他面子。
“咳咳,这个嘛……实属大意了。据逃回来的兵士讲,当时漠北人假扮成商队进入关内,然后趁着夜色潜入城关杀死了守门的官兵,立刻打开城门将关外潜伏的漠北骑兵引入关内。”
熊桂华闻听气愤地说道,“难道关内的守军就一点没有察觉吗?
孙涛面露难堪之色,他点点头道,“大狼主图克吉事前做了精心的准备,他的探马早就提前摸清楚了我方巡逻和换岗的规律。
那日寅时,担任夜袭的一支千人队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的潜行到城关下,确实没有惊动我方守城的军士。城门洞开后,尚在睡梦中的守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
熊桂华感到很无语,偌大一座雄关就被人以这种方式拿下了,只能说守将的无能。
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和孙涛信马由缰继续往前赶路。
走进关内里里外外巡视了一圈,发现损毁程度没有原先估计的那么严重,看来图克吉兵败后走的太匆忙了,好多设施都来不及破坏。
孙涛传令全军立刻安营扎寨,然后转身又对熊桂华说道,“走!桂华,跟我到关外跑一趟。”
熊桂华知道他要带自己去熟悉地形,对自己的队副叮嘱了几句,就和孙涛、赵部将一起打马出关了。
出了紫金关,外面的地势豁然开朗,官道两旁灌木杂草丛生。
熊桂华看到这一场景,眉头微微一皱。细心的赵部将见她表情有异,连忙问道,“桂华,你怎么啦?”
“我觉得这些灌木杂草不清理干净,会严重影响射届的。”
孙涛和赵部将疑惑的对视一眼,问道,“你说的射届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指火炮射击的视野角度。等到云中城匠作坊造出青铜炮或者铁炮后,我军火炮的射程将会大大增加,这些东西妨碍视线必须清除掉。”
“嗯,有道理。等全军安顿好了,我就派人来做这件事,只要对守城有利的事情,我都会支持的。”
“谢将军!”熊桂华在马上一抱拳,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省心。
就在他们谈论此事的时候,不远处灌木丛中两个人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熊桂华等人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目光如炬,长着一副鹰钩鼻的方脸汉子紧紧盯住了熊桂华座下的黑旋风。
他小声对旁边那个獐头鼠目的猥琐家伙说道,“哲哥,你看见那匹黑马没有?”
“看见了,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
鹰钩鼻突然露出一丝冷笑,“哼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匹马就是穆塔王子的坐骑。”
“啊!?那岂不是寻找穆塔王子有线索啦?”
鹰钩鼻伏在猥琐汉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对方频频点头。
望着侃侃而谈的熊桂华,鹰钩鼻深邃的眼中射出一道厉芒,青筋暴起的手爪无声的揉碎了一颗土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