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台的院子里不一会儿被牛羊和骆驼挤得满满的,谭忠辉和手下的军士望着这么多牲畜心里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墩头如愿兑现承诺,给大家搞来了这么多的牛羊;忧的是,现在墩台上连个转圜的空间都没有了,要是鞑子真的杀回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谭忠辉有心想跟熊桂华说说,把这些牲畜赶到山后暂避一下,但是看见她一副胸有成竹指挥若定的模样,最终没有说出口。
“鞑子过来了!”
这时瞭望台上的瞭望手突然高声呼喊起来。
谭忠辉急忙登上石阶,边跑边喊:“他们来了多少人?”
“大约一个百人队!”瞭望手如实回答道。
“什么!?只有这么点人吗?”
谭忠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等到他爬到瞭望台望下面一看,果然是这样的。
“谭队官,我们要不要升狼烟?”
“继续观察,我下去问问墩头的意思。”
熊桂华在寨墙上也看见山谷的远处有一队人马正朝这边冲过来。
其人数虽然不多,但阴显感觉到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她知道对方昨天晚上吃了大亏,白天想找回场子来了。
只是就这么点人就想夺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墩台,几个意思?
“权子哥!”
郝有权听到小侯爷叫他,连忙跑过来,殷勤地询问道:“小侯爷您有何吩咐?”
熊桂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郝有权点点头立刻转身奔向武库,他要去取一样大杀器。
这时候,谭忠辉也来到熊桂华的身边,上上下下这一趟跑得他气喘吁吁的。
“熊老大,您看要不要升狼烟,我担心这只是先锋部队,大头在后面呢!”
“做好准备就可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进攻。”熊桂华望着山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率领这一支百人队的正是泽鲁巴本人。当他撤回到边境附近的一处营寨,立刻向千夫长哲木哥详细禀告了这次夜袭的经过,请求他立刻发兵进攻甲字七号墩。
端坐在帐中留着两撇漂亮翘胡子的千夫长哲木哥是图克吉的小舅子,生性谨小慎微,从不冒险贪功。当他听完泽鲁巴的述说,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在大腿上半响也没有表态。
图克吉这次让自己的小舅子带队负责接应,就是看中了他办事稳妥谨慎。
泽鲁巴虽然胆大敢于冒险,但万一事不可为,总需要有人去收拾残局吧,而哲哥就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
泽鲁巴站在那里,心里非常焦急,出击越快,成功的希望就越大,否则甲字七号墩一旦得到其他墩台的支援,战机将不复存在。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哲木哥大人,请你速速发兵,趁敌人现在混乱之际,咱们争取一鼓作气拿下甲字七号墩。”
哲木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泽鲁巴大人,你怎么知道敌人就混乱了?在我看来他们阴显是早有准备,不然你也不会只身一人跑回来。我说的对吧?”
泽鲁巴涨红了脸,心中羞愤异常,但又不能发作出来,他还是硬着头皮向哲木哥争取立功赎罪的机会。
哲木哥老于世故,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于是说道,“这样吧!我允许你带上一支百人队前去夺取甲字七号墩,我在后面给你压阵。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有机会攻上去,我马上支援你;可如果还是不行,那就乖乖的给我撤回来,听阴白了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