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压下了魏国的天才,胜过了韩国的天骄,成为了三晋的第一天才。
但是,自从魏侯从齐国接回来一个乡野小子,一切都变了。
三晋第一的天才,没有人再这样称呼他了。
因为,这个称呼有了更加适合的人。
斩断黄埔高的长刀,华服男子狰狞一笑,左手中的短剑,刺向黄埔高。
“放心,三晋一体,我不会杀你的。”
左手将短剑一拧,生生从黄埔高的身上,刮下来些许血肉。
“呵。”
黄埔高冷笑一声,心中满是迟疑。
若是自己今日败于华服男子之手,便可以安然离开赵国,回到魏国。
华服男子,本就比他年长,又是赵侯嫡系。
即便他败在了华服男子之手,魏侯也不会责备他。
可若是他胜过了华服男子,那赵国之内,将会有无数种道练气士,向他杀来。
“何时,我开始畏惧了?”
黄埔高喃呢一声,伸手抓住华服男子的左手,猛地用力。
吃痛之下,华服男子下意识地松开了短剑,向后退去。
黄埔高顺势握住短剑,却将短剑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伤口之中。
“呵,你是想向我乞饶吗?”
华服男子见到这一幕,心下一惊,随即冷笑讥讽。
“我的刀,是杀伐决绝之刀,是一往无前之刀。”
黄埔高灵气运转,捏碎短剑。
那刺入伤口中的一剑,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对自己迟疑的惩罚。
“黄埔高,请借天刀。”
伸手攀上面庞,黄埔高身上的潦倒之气,终于消失了不见了,只剩下满目的傲然。
属于刀道开创者的傲然。
一刀斩下,屏风化为齑粉,阵法破灭。
华服男子略微有些吃惊,向黄埔高手中的长刀看去,只看见了一片虚无。
“这是什么?”
看着抬脚向自己走来的黄埔高,华服男子没有了怨气,没有了骄傲,只有练气士对于未知的好奇与探索。
“这是刀,是杀人的刀。”
黄埔高抬到,斩断华服男子的长剑。
“这是什么?”
华服男子虽然下意识地横剑于前,但他的意识,仍然在追问,在探索。
“这是我的道。”
黄埔高停下脚步,长刀的刀尖抵在华服男子的脖子上。
周围的侍卫,鸦雀无声,半点不敢言语,眼看着华服男子的脖子上渗出殷红的鲜血,他们也不敢言语。
唯恐激怒了黄埔高,葬送了自家主人的性命。
“原来,这就是刀啊。”
华服男子脸上充满了愉悦,他终于看到了这柄长刀的模样。
笔直的刀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花纹。即便是刀柄上,也只有一些防滑的花纹,很是质朴。
刀身与刀柄之间,仅仅只有两个很小的凸起,作为分隔。
浑身漆黑,就仿佛被罩在黑衣之下的黄埔高一般。
“比之祖父的长剑,不逊丝毫。”
华服男子赞叹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漆黑长刀。
黄埔高的刀,自然无法与赵侯的剑相媲美。
可是,华服男子,却从这柄黑刀上,看见了不输赵侯长剑的未来。
“多谢夸奖。”
黄埔高略微退后半步,眼中多了一分敬意。
“希望日后还有相见之机。”
一刀砍在华服男子的胸口上,黄埔高收刀而立,转身离去。
不管生死,都看华服男子自己的造化了。
“你这样,就不怕激怒赵侯吗?”
客舍外,另有一人,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带着些许戏谑。
“不管如何,我自一刀斩之。”
黄埔高转身看着他,双手虚握,随时借刀而战。
“别这么警惕,我可没有和你打一架的想法。”
那人两手一摊,无奈一笑,开口说道:“毕竟,太欺负人了。”
道树境界的威压,朝着黄埔高席卷而去,压得他喘不过气。
“殿下,只是威压而已。”
感受到自己被一道气机锁定,那人连忙开口解释一声,含笑看着黄埔高。
“你会如何选择?落荒而逃,还是向我拔刀?”
那人轻笑一声,饶有趣味地看着黄埔高。
黄埔高松开虚握着的双手,转身离去。
一步落下,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很深的脚印,咳出一口鲜血。
“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啊。”
那人看着在自己威压下,一步一步远去的黄埔高感叹一声。
“你被他砍死,不算委屈。”
转头看着昏迷的幼弟,他轻笑一声,伸手撕裂了华服男子的伤口,摘下了他的心脏。
“主子死了,你们这些当奴才的,又岂能苟活?”
将华服男子的侍卫,杀了个干净,他这才远眺天边,松了一口气。
“屁股底下的位置,终于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