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从正规农贸市场批发来的,不存在卫生安全问题!”
年青警员打个哈哈:“你处心积虑谋杀死者,当然不会愚蠢到在自家食物和饮料里下毒。老实交代,还有多少同伙?他们现在躲在哪里?杀人动机是什么?谁策划的整个阴谋?”
我脑袋“嗡”地一响,他竟然把我当成杀人凶手!我跟陈杰长年不联系,一没利益往来,二没感情纠葛,三没世仇旧怨,甚至他住哪一区、公司在哪儿都说不上来,有什么毒害他的理由?
转念又想到:炭疽杆菌属于急性病毒,大量吸入后要不到几个小时就发作。陈杰到达面馆之前见过神秘男人,很可能就是他下的毒,他才是最大的嫌疑犯!陈杰不是酒精中毒,他是被蓄意谋杀的!
我背上冒起一阵凉意,脱口而出:“警察同志,我真不是谋杀陈杰的凶手,凶手是……”话到嘴边,忽然察觉年青警员嘴角居然勾起一丝狡诈、得意的坏笑,如同残忍的猎人盯着铁笼里待宰的兔子!我心下一寒,这小子自打进入问讯室之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好像跟我有血海深仇似的,不知我上辈子灭了他满门还是挖过他家祖坟。我若提供重要线索帮助他破案升职,岂非白白便宜了他?哼,线索当然要给警方,但绝不能让这小子抢了功劳!
他见我欲言又止,不耐烦地催促道:“凶手是谁?快说!”
我重新坐下,二郎腿一翘:“要交代的我全都交代过了,你有证据只管起诉我好了!虽然我不是律师,却也懂得一些基本法律常识,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捏造罪名是犯法的,你身为警察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若然捅了出去,就算不炒鱿鱼,至少也该‘打柴’(广州方言,特指警察降职)吧!像你这种低级警务人员,恐怕上级领导不会为了保住你饭碗而丢了自己的乌纱!去吧,叫你领导来跟我谈!”
他被我这么一激,一张俊脸唰地变得铁青,冷森森瞪着我,咬牙切齿道:“我当刑警这些年遇到过无数罪犯,比你狡猾凶残的多了去了,我都有办法叫他们乖乖认罪!你算老几,想从我手底下溜走?你现在嘴硬不打紧,进了拘留所我有大把时间、大把手段要你招认!”
听这小子口气似乎擅长严刑逼供,老子这身板可经不起拷打!我在心里计较:他升不升职跟我没半点关系,若是糊里糊涂成了嫌疑犯却不是闹着玩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别跟他斗气,老实交代实情、趁早洗脱嫌疑为妙!
此时外面有人拍门,年青警员嘿嘿干笑两声:“法证科送证据来了,看你如何抵赖!”
拍门的是一位胖墩墩的年长警官,昂首阔步架子十足,一进来便对秦天努努嘴,道:“秦天,放人!”
年青警员秦天愣了一下:“领导,这……怎么回事?”
胖警官眉头一皱:“叫你放人就放人,这是命令!”
“这犯人嫌疑最大,怎么能说放就放呢!”秦天急眼了。
胖警官凑到秦天耳边低声道:“侦查组翻看过步行街和面馆里所有监控视频,死者确实没有吃过店里的食物……”把攥在手中的一张单子递过去,“化验报告出来了,死者携带的香烟和矿泉水里含有大量炭疽剧毒,肺部积聚的炭疽病毒正是来自卷烟和矿泉水!”
“就算面馆的食物没毒,也不能轻易放他走!”秦天怨恨地瞪着我,“他极有可能故意引诱死者吸食带毒香烟、饮用有毒的矿泉水!”
“秦天,你少折腾!”胖警官一脸不悦,疾声斥道:“烟盒和矿泉水瓶上没发现这位市民的指纹,而且监控录像显示香烟和水是死者自己带来、不是从面馆里拿的!法医根据死亡时间判断死者到达面馆前已经处于中毒状态,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我们没有理据拘留这位市民!”
“长官,您说得太对了!”我兴奋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终于碰到个明白人还我清白了!”
胖警官呵呵一笑,热情地握着我的手道:“咱们警方办案讲的是证据,不放过一个罪犯,也不乱抓一个好人!您请先回,后续有需要协助调查之处,请多多配合!”
我朝秦天瞟了一眼,故意冷嘲热讽道:“我当然乐意跟人民警察合作,就怕某些低级警员动不动将良好市民当犯人,让老百姓寒心呐!”
胖警官略显尴尬,横了秦天几眼。秦天憋了一肚子怨气,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既不甘心放人又不敢违抗上头命令。我暗暗偷笑,这小警员嫉恶如仇虽好,毕竟年轻气盛、经验尚浅,适当敲打敲打未必是坏事,至少使他明白不可主观武断、恣意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