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四起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且谁也没有看到凶手。
“奴才等立刻往乌城赶,但是……”
“罢了,不怪你们。”康熙摇了摇头:“乌城怎么回事,那伙山贼是否和官府勾结?”
“大头目有个亲妹妹是守备府的五姨太,几天前忽然死了。”纳兰性德据实以报,神情有些惭愧:“本地知县有个弟弟,生意做得很大,奴才听到传言说他一直和山贼有勾结。前些日子他家的别庄来了一大群戏班子,奴才得知后一直派人守着,从昨天早上开始只看到有人进去,到了半夜戏才散场,也没人出来,今早去看过,那里除了一众下人,已经人去楼空。”
看来山贼有内讧,康熙听到本地一文一武两位掌权者都与山贼有勾连,怒不可遏:“热河驻军何时能到?”
帝王怒极,气势凌厉,侍卫都深深低头,不远处还抱着保成哭得凄惨的小孩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瞅了眼就不敢再看,面露惊惧,小小声问:“保成,我还能回家吗?”
“你爹娘都不在了,和我回京吧,我会照顾你的!”保成拍了拍小胸脯,指了指刚才虎子抱着的坛子:“这是什么?”
“是我爹娘的骨灰。”虎子抽了抽鼻子,慢慢跑过去抱在了手上,哭得红肿的眼睛泪水一滴滴掉下来,哽咽道:“我想和爹娘在一起。”
满人入关前大都是火葬,但一般关外的汉人还是土葬为主,大家没有告诉虎子他父母是被人杀害的,担心他的安危也不敢留在村子里,只得急急忙忙火葬,虎子就这样亲眼看到父母消失在火海中。
保成眼睛一酸,也难过得要命,小大人样拍着他背安慰他,心里发愁,这骨灰怎么办呀?
“额娘,您说怎么办呢?”爬上马车,找了他们刚买的衣服,准备给虎子换上,顺便问道。
“那就带着。”冰凝不觉得这有什么为难的。
保成高兴的点头,只要额娘同意,阿玛应该也不会反对。
出去和虎子一说,虎子心里的惶恐不安稍减,换了衣服一起爬到车上,对冰凝心规规矩矩行了礼,就拘束的坐在一边,紧搂着骨灰盒,咬紧下唇忍泪,周身浓浓的哀戚无助缭绕,让人看了心里发酸。
冰凝瞥了眼拿出点心哄他的保成,收回视线时恍惚了下,保成从小就粘他,若她不在了,也会这么难过吗?
康熙那边已经知道热河驻军还有一个时辰就能赶到,留下手令做好布置,就上了马车启程赶往喀喇沁,准备与大队汇合。
冰凝沉默着,若有所思,目光不时落在三人身上。
康熙只顾着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保成忙着安慰新朋友,给阿玛伺候笔墨,还要尝试着烧水煮茶,到了时间给额娘熬药,父子俩偶尔看见她睁着眼,就会过来关心她有没有不舒服,生怕太过颠簸加重伤情,虎子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伤中,对周身一切全无感觉。
这一行二十几人走的都是大路,颇为引人瞩目,侍卫一路戒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等热河守备带镶黄旗兵快马加鞭赶来护驾,侍卫才松了口气,暗暗猜测:“想必是昨晚之事对方受创不小,也不知救驾的是谁?”
救驾的是谁,谁心里都有这个疑问,偏偏皇上下令只准查探死者身份,又将乌城的守备知府等都抓了起来,更是全城搜查一个月内进城的外地人,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明被捆成了粽子丢进了马车,他的小厮吓得直哭:“呜呜,公子,现在怎么办啊?”
“别哭了。”李明不耐烦踢了他一脚:“都怪你,打个水跑得不见人影,害我躺地上一个晚上,要不然我们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
小厮涕泪横流,更加伤心:“公子,我是被人打晕了丢在了茅厕里,呜呜……”
李明脸色大变,险些吐出来,就着被绑的姿势滚到马车里面,嘴里大叫:“怪不得早上你那么臭,你离我远点!”
小厮可怜巴巴蜷缩在马车一脚,不时偷眼看一下主子。
李明被马车颠得痛苦极了,怨天恨地:“我怎么这么衰,跑到关外也会被抓住,老天你耍我呢,我哪里得罪你了我……”
“公子,您没事吧?”小厮被他透着绝望愤怒的怨念眼神惊道,担心的小声喊他。
“还没死!”抬头没好气回了句,‘砰’一声撞了后脑勺,李明痛哼一声,发狠哀嚎:“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奶奶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