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官司还是没打。因为,善解人意明白事理的刘荷花女士计算了一番,发现闹到官府那里去,他们实在是太吃亏了。
因为,第一,苗翠花的腿被伤到,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第二,苗富贵带人去打砸苗翠花的东西,这也是所有人都看到的,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苗翠花现在投靠了个有钱有势的主子,他们这小胳膊怎么跟人家粗大腿拧?这第四么,反正已经闹成这样了,还能指望那姐俩良心发现将来回来孝顺他们?反正是不能在一起过了,倒不如这一口气分个干净彻底,免得真闹到官府那里去。
这一点,苗富贵心里当然也明白,他之所以抵触,也只是为了他身为一个父亲的颜面。不过,好在我们善解人意的刘荷花女士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更是将大福大财两个可怜的儿子摆在了苗富贵面前,让苗富贵无从抗拒,终于点了头。
那字据上明明白白写着,自今日起,苗翠花和苗翠峰姐弟两个,同苗富贵再无半点关系,苗富贵不得以父亲之名来纠缠他们,他们也不会以子女的身份来寻求苗富贵的半点帮助。
“记住了,苗大叔,今后我和翠峰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满意的将那张字据收起来,苗翠花环视了一眼四周,很好,除了王婶和张婆婆外,其他邻居们也都出来看热闹了,点点头,她继续说道,“今天的事儿,在场的叔叔伯伯大娘婶子们可都看着呢,你要是赖账。那可是赖不过去的。”
苗富贵阴沉着脸看着苗翠花牵着苗翠峰的手走出胡同,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抓过窗沿上的茶碗,狠狠的掼在地上。
那茶碗摔了个粉碎,碎片铺了一院子。
而苗富贵却并没有觉得解气,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那被苗翠花砸得一片狼藉的摊子。还等人收拾呢。
“富贵。富贵啊……”黄老太姗姗来迟,飞快的跑进门来,停下脚就问。“外头咋回事儿啊,我看你那摊子被人砸了呢。对了,翠花那死丫头带着人来了是不是?我见她刚从街口回去,摊子是不是她砸的?”
“行了。你别问了!”
黄老太吓了一跳,这还是苗富贵头次对她这般怒吼呢。她在街口那边看人打牌。看到了晌午头上才回来,哪想到一出来就看见了苗翠花,再往前走又看到了砸了的摊子,吓得她倒蹬着两条腿就跑回来了。
用力抹了一把脸。苗富贵拖着步子走出了门。
不管人咋笑话他,可东西也得收拾啊。可他就是不明白了,当老子的管教闺女有啥不对。怎么这丫头就这么不服管?说什么他偏心大福大财,真是笑话。他哪儿偏心了,养了这么多年,那丫头不也好好的长大了么。
对于苗富贵心中的疑问,苗翠花是没有兴趣解答了,反正她现在是解脱了,今后跟苗富贵再没半点关系,舒坦。
“姐,咱以后……真跟那边没来往了?”饶是知道苗富贵已经签了字据,可苗翠峰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一遍,“以后,他们管不着咱?”
苗翠花用力点头:“没错,以后咱是咱,他们是他们,啥关系都没有。你给我记好了,以后要是再遇见大福,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给我往死里揍!”说这话的时候,她又皱起了眉,就苗大福那块头,翠峰就算是往死里揍,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啊。挠挠下巴,她上下打量着苗翠峰道:“决定了,从今儿起,你给我好好的锻炼身体,别总顾着读书,结果最后读成了个风吹就倒的文弱书生。以后早上起来就绕着咱街上跑两个来回,跑回来再吃饭。”
“啊?”
“啊什么啊,给我记住了,身体是读书的本钱,身子都不好了,你还想读书?读棺材里头去?哼,谁说文人就得是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是没有能带兵打仗的儒将。”
所以,苗翠花前世最崇拜的文人不是李白也不是杜甫,而是辛弃疾。那个二十来岁就能带领几十人突袭上万人敌营,擒拿叛徒安然返回的文人。他能写诗词,亦能写兵法,能写寄情山水的抒情文章,亦能写严谨工整的应用文。
所以,谁说文人就是腐儒?
晌午的日光火辣辣的打在身上,说实话,有点太热了。不过,心头大石去了一块,苗翠花觉得连这天气都这么可爱。
虽说以苗富贵那两口子的尿性,这张字据能起到的作用应该有限,但不管怎么说,以后苗富贵再出什么幺蛾子,她已经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
“走,买排骨去!”
“啊?炖排骨?为啥?”
“庆祝咱自立家门啊,还有,给你补补身子,让你早点长高长壮。”
至于杨高么,出了百福大街,人家就说有事儿先走了。
走了也好,省得那只小老虎总拿白眼刷她。苗翠花基本上可以猜到小虎为什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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