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皮了。
苗翠花冷笑起来,随便往桌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斜睨着苗富贵说:“你这是跟我耍赖呢?行啊,随便你,这眼瞅着就要过年,到时我就去燕南过年了,你要是乐意守在我门口,那就帮我看门呗。”
苗富贵听得愣了。
“好歹你帮我看了门,我也不能太亏了你……恩,这么着吧,你每天早上都到我门口坐着,我给你一个碗,到时我安排人天天往你碗里搁一个钱,你给我看多少天的门,就能拿多少个钱。”
“你这是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呢!”苗富贵这才反应过来。
“当你叫花子都是看得起你。”苗翠花撇撇嘴,冲里头的赵兴隆喊,“过来,请苗大叔出去,他要是不出去,你就去趟衙门口,报案说有人赖在咱们店里不走,怀疑他是手里没钱想要抢劫咱们,辛苦随便哪位大哥跑来一趟,以后我请他吃一个月的饼——免费。”
闻言,赵兴隆搁下手里的抹布就要往外走。
见状,苗富贵知道这小子是真敢去的,而且,也是真能请到人的——反正就是来转一圈,转一圈就能吃一个月的饼,谁不来?至于他,被抓进去可就要吃一个月的馊窝头了。
正好在里头过年。
咬了咬牙,苗富贵只能丢下一句“你也不怕天打雷劈”,恨恨的转身离开了。
天打雷劈?苗翠花探头看看外头的天空,今天天气好的很,虽说是冬天,可难得日头这么亮堂,估计雷公电母都过年去了,懒得劈她呢。
“翠花姐,对门要关门了呗?”花沐兰凑上前来,小声问,“东西都没了,钱也没了,总不能凭空再变出来个店。”
“他就算开着门,也做不成生意啊。”苗翠花耸耸肩,指着斜对面道,“你看,人家那门不是正开着的么。”
翠花姐就会胡搅蛮缠,明知道人家问的是啥意思。花沐兰白了苗翠花一眼,扭身去刷碗了。
苗翠花悠然自得的晃了晃悬在空中的两条腿儿,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的天气就是好啊,连带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苗翠峰是上午散学后才知道苗富贵店里发生的事情的,虽然早就知道苗富贵那店是怎么开起来的,那姓朱的朋友是怎么交上的,但如今见苗富贵沦落至此,他还是沉默了。
不过他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过了一阵子,他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起脸,认真的对苗翠花说:“他是自作自受。”
虽然他和姐都不肯承认,但毕竟那是爹,只是,他必须要说,沦落至此,完全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从苗富贵对朱叔的态度,他就知道,苗富贵丝毫没有朋友道义。虽说朱叔是怀着目的故意装出来的,但他知道,若是苗富贵真的交了这么个姓朱的朋友,当朋友落难时,苗富贵也是会如此做的。
况且,这些年来,他何尝受过苗富贵一丝半点的关爱?他记事的时候,大福已经快两岁了,他总是牵着姐姐的手,看着苗富贵,刘荷花抱着大福,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挺好的。
他扬起笑脸:“姐,今年过年,给不给我压岁钱?”
苗翠花用力点头:“给,一定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