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挡住自己的视线,郜阳眉头微挑,轻声道:“白兄弟何必这般紧张呢?”
“哪里,是杨兄多想了。”白蔹平淡的回答着,然后便向前走了过去。
前边,苗翠花还在保持克制,而苗翠峰则是很爽快的贯彻执行了庞春山的行动准则——
欺负你的,揍他!你想欺负的,揍他!欺负你姐的,揍他!你姐要欺负的,揍他!
总之,揍他揍他就是揍他。
所以,当胡老太再一次污言秽语的咒骂苗翠花多管闲事招惹来捕快后,苗翠峰便干脆利落的送了她一个大锅贴。
矮个的捕快还在旁边点头评价:“打得好。”他就没见过这么不招人待见的老太太。
那边,仵作已经验完了尸体,重新用草席盖住了王大妮,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说:“确实是上吊窒息而死。”
胡老太得意了,也不觉得脸上疼了,扯着嗓子冲苗翠花直叫唤:“死丫头你咋说吧,她就是自个儿吊死的,你红口白牙的说我们害人,你要不要良心?”
但仵作紧接着就说:“但女尸身上有多处外伤,有几处新伤,应是近一两日内所受。”说着,他开始一项项列举,“背后有七处伤痕,应是被钝器击打所致,脸上,手臂上有被抽打的痕迹,以及手肘上的烫伤,腿上的淤青……”
苗翠花越听越心寒,在前世,她看过不少家暴的新闻,可她始终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下得去那样的狠手。可她没想到,在古代,这种事情就发生在她的眼前,这甚至比苗富贵当初打她更加恐怖。
“简直……没人性!”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的瞪住胡老太,厉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没碰过她一指头?”
白蔹扶住了苗翠花,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他发现她全身抖得厉害,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那,那是她……”胡老太结巴了几下,梗着脖子嚷道,“那是她自个儿撞的!”
“自个儿撞的……”苗翠花抿了抿唇,忽而扭头对白蔹笑道,“你撒泼,你有意见吗?”
白蔹一笑:“随便撒,放心,我是大夫。”
胡老太吓了一跳,退后两步,死盯住苗翠花问:“你想干啥?”
“放心,我不抽你。”苗翠花很认真的说,“抽你不够解气。”
所以,她飞起一脚踹了了过去。
收回脚,她拍拍衣裳,对旁边的捕快说:“你看,她自个儿就摔倒了。”
捕快点头:“上年纪了腿脚不好,站不稳自然就摔倒了。”
“亏得是她自个儿摔倒了,不然我就要犯错了。”连他都想动手了。
他们方才也看到了尸身上的累累伤痕,简直触目惊心,简直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狠毒至此。
胡老太坐在地上,只等捕快给自己主持公道呢,没想到两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蹬着地面哭闹起来:“老天爷啊,没天理啊,要杀人了啊!”
而从屋里,也传来了幼儿的哭声。
苗翠花才想起来,王大妮还有个两岁的儿子。
听见孩子的哭声,胡老太顿时又想到了儿子头顶上那变了色的帽子,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疼了,从地上跳起来,蹦着说:“我不管,反正连仵作都说了她是自个儿吊死的,这事儿跟我儿子无关!她是自个儿找死!”哼,看这个小贱人还有什么话说。
苗翠花阴冷的盯住胡老太:“我报的是两宗案子,王姐死是一宗,我店里失窃,是另一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