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难道要指望那个刚被削了封号的蠢物?”
倚华心里道,蠢物也比会装哭的狐狸强,却又不能直说。隐忍不发而已。
任婉华的声调变得慵懒起来:“知道堂姐怀疑我,我也的确是不太值得人相信。只是堂姐和盈妃娘娘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上次太后处置我的时候,话里话外可对堂姐念念不忘呢,想你想的都快咬牙切齿了。听说堂姐夫可是正经的清流,对专权的外戚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看的呢。还有,堂姐不想知道乐安任氏这回又和谁结盟了吗?”
倚华冷笑:“真是好本事,别的没学会,学三婶的做派倒是挺像。我想知道,你说吧。”说罢就自顾自端起了茶盏。
任婉华身子朝倚华那里倾了倾:“说来这家和堂姐也是旧识,就是左都御史大人主事的秦家啊。”
“啪”,倚华的手一松,茶盏掉下地上摔成了几片。
任婉华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似的,继续撩拨道:“听说秦夫人和堂姐关系甚好呢。听说也是个钟灵毓秀的人儿,想来下次三婶见她的时候我也该去看看呢。”
倚华哑着嗓子道:“柔嫔娘娘,妾妇要告辞了。”
任婉华笑容里平添了几分妖娆:“堂姐别忙着走,再听我一句,如今您良人麟儿应有尽有,可千万别惦记着以前年少轻狂时的事儿了,万一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倚华的目光变冷了:“你威胁我?”
任婉华仍是笑:“没有,只是提醒。三婶叫我不要说,可我想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倚华困惑:“为什么?偷偷握着我的把柄,让我疑神疑鬼去,不是更能出奇制胜?”
任婉华撩开散落在眼前的头发:“还是那句话,现在该是我们的天下了,三婶她,未必就能一辈子手握棋子,稳坐江山。”
倚华深深凝视她许久,也勾起一个虚幻的笑容:“你说得对,要论起皇后这位子,你确实比阿茵更适合坐。”
任婉华一欠身:“谢堂姐夸奖,小妹愧不敢当。”
饶是百般推辞,倚华终是被任婉华一路送出了门,走出了很久,倚华回头凝望阳光下的宫室,满眼的金碧辉煌,可谁知道这浮华背后,是怎样的肮脏和惨烈?
原来,兜兜转转,以为自己走出去了,其实还在这里打转,不过是换了个阵地而已。这一场仗,终生不止,不死不休。
月明星稀的晚上,冷澄看着烛光里发愣的任倚华,犹豫了半天总算开了腔:“你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任倚华一下没回过神来,呆呆地问:“你觉得谁做皇后比较好?”
冷澄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这是我觉得的事儿嘛?”
任倚华还是呆呆地:“那谁做了皇后对你更有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