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陆昭已经换上了那身衣服,柔软的身段被青色的长裙勾勒着,在白色的开衫中若隐若现。
“我去做早饭,你慢慢来。”秦诚道。
“知道了。”陆昭进了浴室。
她洗漱完,坐在梳妆台上涂开了层素颜霜,正画着唇线,门口传来阵敲门声。
秦诚是肯定不会敲门的。
陆昭掀起眼皮看过去,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宋鄞。
宋鄞眼底带着笑意,看着她喊了声,“老板娘。”
陆昭收回目光,勾着唇线的最后一笔,收了手,淡声道:“站在那里别动,不许进来。”
“昨天你跟苏白说了什么,我很是好奇。”宋鄞继续笑着看着她,手上竟然还拿了把刀,银光闪闪。
陆昭觉得好笑。
小孩子过家家。
窗外温暖的的阳光,衬得这个人的笑透出的阴冷的味道更甚。
“谁给你的胆子过来质问我的?”陆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漠疏离,拿着眉笔在眉毛上勾勒几笔,手法娴熟稳重,丝毫没有慌乱的架势。
宋鄞见状收了刀,恶劣地笑了:“老板娘真是好胆量。”
陆昭起身,目不斜视地走出去,看都没看他一眼,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句:“若是只会些威胁人的手段,就没必要出来丢丑了,既然不想在这里住,我就成全你。”
她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宋鄞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捉摸不透。
这件事过后,没到下午,宋鄞吃完了早饭上楼,秦诚就在他门口站着。
秦诚看着他,依旧是笑着的,可笑里似有深意,让人琢磨不透,他喊:“宋先生好。”
宋鄞站定,倨傲地扬起下巴,“有事?”
“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夫人跟我说了。”秦诚就这么平视着他,明明是笑着的,却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宋鄞不由得蹙眉。
秦诚双手放在裤兜里,淡声道:“我现在觉得你不适合在这里租住,所以今天你需要搬出去。”
宋鄞乐了:“秦先生,我刚租住你就把我赶出来,恐怕不符合租赁合同吧?”
秦诚也笑:“合同最后一条有加粗字体注明了,任何有危害到房东的行为,都会被视为不适合租住,予以取消租赁双方的关系,甲方对乙方采取部分赔偿措施。”
宋鄞愣了一下,他当时急着住进来,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合同。
他的神色变得阴鸷,舔着嘴角,看着秦诚笑:“我要是不搬出去呢?”
秦诚笑而不语,宋鄞和他对视着,却忽然觉得眼前发黑,轰然倒地。
宋鄞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和行李一起,在城西头的酒店里了。
他怒不可遏,当即拨通了秦诚的电话,“秦诚!你怎么把我弄晕了扔在酒店里!”
秦诚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淡淡的,“宋先生说这话可让我惶恐,走廊里有监控,你分明是自己晕倒了的。”
他嘴上说着惶恐,语气里竟带了一丝笑意,遂挂断了电话。
宋鄞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应声四分五裂,残破的屏幕,隐约映出他阴沉阴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