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惊恐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按住裙子,在奥托直勾勾的目光下拽回马裤,可怜兮兮地并紧膝盖忙碌时,自轻自贱的泪水已经克制不住地滚满脸蛋,揩不尽泪水时才嫌自己手小。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崩溃落魄地站在黑暗里,困惑伤心地哭泣:“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丢脸啊……为什么穿得这么安全都会丢脸啊……”
骑士团听见奥托的咆哮,这才冲进来,挤在门外看,只瞧见奥托摇摇晃晃地拄剑爬起来,而露神官正拽着褴褛的马裤,低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发生了什么!”高阶骑士冲进门庭里。
一听见围观群众的呐喊,露哭的更伤心了,如丧考妣地要离开这片伤心地。
奥托回头看手下,讷讷张嘴,刚回答一句:“只不过是……”露就泪眼婆娑地伸手喊:“不许说!呜呜呜呜……不要说!”
看见妹子哭得梨花带雨,奥托就识趣住嘴了。他看见露的长睫毛湿漉漉地翘着,明媚狭长的美目哭成两条线,张着红唇“呜呜”饮泣时,挂泪的脸蛋伤心地映衬在文静的刘海下面,哭得格外可爱。
露揉着泪花一睁眼,湿漉漉的双目朦胧璀璨。她在雾汽里看见奥托的目光,“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面红耳赤地夺路而逃,“嘤嘤”哭声在凄清的长街里飘远,伴着嘈杂的脚步声:“神官大人等等我们啊!您飞奔的速度……我们根本追不上啊,神官大人!”
教廷的大军眨眼撤退个精光,庭院里的雇佣军团顿时弹冠相庆:“哈哈哈哈!最凶猛的那个女人哭着跑掉啦!万岁!”
然后骑士团的6名高阶骑士心花怒放地拔剑,“咔擦”一声扯下面甲,铁面无情地狞笑着,步步逼近欢呼雀跃的雇佣兵团:“教廷哭着撤军了,大卫就是我们骑士团的啦……桀桀……”
然后乒乒乓乓一顿乱打,少顷之后,20多个雇佣兵在角落里紧紧抱成一团,泪流满面地瑟瑟发抖。高阶骑士踢开门,长驱直入,抓出个错愕万分的秃顶男人,认清楚是大卫以后,不由分说地往马背上一捆,丢下一地伤员,呐喊一声“收工”,重新汇成一行铁骑洪流,马蹄狂乱地疾驰回府。
奥托回到奥金庄园以后,被6个高阶骑士闹哄哄地抬进公馆里去,一路鼓噪赞美:
“还是奥托勋爵更胜一筹啊!”
“奥托殿下把教廷的精灵神官揍哭了!”
“精灵神官哭着跑掉了,再也不敢和骑士团强词夺理了!”
“荣耀属于骑士团!”
奥托心里有鬼,不敢戳破,头一次忐忑地擦汗讪笑,“哈哈”笑声就像沉甸甸的海绵,浸透了对露的愧疚——他哪里是把露揍跑的啊,他是靠耍流氓把人羞跑的啊。
“不过丑事不可外扬,我还是守口如瓶好了。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看的,暂且承认我神勇无敌打跑了神官好了……”奥托心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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