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熙顿时放下茶杯,一脸凝重地看着温国公:“国公爷此话何讲?陛下立不立储和学生有什么关系?再说陛下为何要和学生说这种涉及到江山社稷的大事?
学生还没重要到让陛下推心置腹的地步。
这立不立储那是陛下自己的事,他想立就立,不想立,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再说,如今陛下还是青年,怎么得也还有几十年亲政,你们着什么急?说句大不敬的话,你们越是这样岂不是在咒人家早点死?”
慕容熙最后一句话吓得温国公等人大惊失色,温国公连忙阻止他的话:“慕容熙,慎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休要再提。”
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还以为他们想要谋逆呢。这话别人想都不敢想也只有慕容熙敢说。
搞不好连他们温国公府都得陪葬。
“陛下怎么想,岂是我们这些人能了解的?至于娶亲一事,两位皇子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这事自有皇后皇贵妃她们自己去操心,你们操最多的心也无济于事。
到最后还不是人家一句话,想怎样就怎样?说到底那是他们皇家的事,你们只管做好本职工作便是。
温国公,学生说句良心话,有时候手伸得太长未必是件好事。”
慕容熙很快就告辞离开温国公府,他们想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心知肚明,只是这事涉及到天家的事,谁都想从中得到利己的东西,但他们有没有想过,就是他们的干预太多,才导致天子对这些贵族的不满。
皇家的事何时轮到他们指手画脚?天子又不是昏庸之人,什么时候立太子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又不是将死之人,至于这么着急立太子?
说不定天子对两位皇子都不满意呢?说不定天子想立以后的儿子为太子呢?当今天子身强力壮,以后有的是孩子,万一碰到自个喜欢的人想让她的孩子当太子呢?
慕容涟不是还活着吗?或许天子就等着她的孩子出生呢。
这些大臣目光太短浅,只顾着目前两位皇子,只想着立他们所支持的皇子为太子,只想着从龙之功,与其这样,还不如效忠天子,毕竟现在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是当今天子。
天子还没怎么样呢,他们眼睛就盯着下一任,如果是他,他肯定会生气。这不是希望他早死好让继承人继位?
慕容熙现在倒是有点同情天子,不过也是他活该,若不是前世他灭了他全族,或许他还会支持他几分。不过现在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巴不得他的江山越乱越好,这样他也好乘机下手。
慕容熙离开之后,温国公父子三人还在书房商议。
“显儿,你以为如何?这个慕容熙还真是大言不惭,什么都敢说却又什么都不说。”温国公发了一顿牢骚,他何时被一个小辈牵着鼻子走。
温国公世子长孙显自始至终都没插话,只是安静地听两人你来我往。说实在这个慕容熙还真让他刮目相看。
没想到小小年纪却分析的如此透彻,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关键。而他们只是身在局中不知局,如今被他这么一说,他倒是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