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医生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在扔垃圾的小保姆朵朵,“这个坛子!”
朵朵就说了一下情况。
坛子被找到了,原来被小保姆当做煲汤的瓷器放在厨房,每天当做乘粥的锅,舀着喝,后来小保姆一不小心就打碎了,就扔在附近的垃圾堆里。
“朵朵啊,说出来我怕你心里有阴影。”医生左右为难,心想还是不说好了。
朵朵有点慌,“这个就一个坛子,东家不至于那么小气吧?”虽然当时拿的时候朵朵并没有问过。
“你当时应该有经常看到你东家抱着一个坛子才对的。”
“那时……我挺害怕的,没怎么注意。”谁敢跟个疯子靠那么近呀。
“这个就是你东家经常抱的那个。是个骨灰坛,骨灰坛里面放着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朵朵愣了两秒,随即,趴在在垃圾堆边呕吐不止。
他站在二楼处窗口,可以看到远处医生跟朵朵的背影。玻璃印出了他的脸,
他红唇微动,在说着无声的话。
没人听到,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怎么会觉得,坛子才是我的心结呢?’
他转过身,慢慢的向衣柜靠近,他把衣柜打开,从隐秘之地拿出了一个河豚布偶。
‘你说对吗?’河豚布偶白肚皮面向他,渐渐的扭变出一张人脸来。
他是知道朵朵偷拿他的坛子,对此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会偷偷的观察,朵朵拿那个坛子去干什么。
朵朵用的那坛子,在他眼里的形象就一直都是一个头颅。
外人眼里根本没办法体会到于非寒世界里看到的惊悚画面。
他只是压抑着看到的东西不告诉别人知道而已。
朵朵在喝汤,抱着那颗头颅,脸上心满意足的一汤勺一汤勺的喝着。
他知道他的病根本没有好,可他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好不容易跟许许重新在一起。
对了,许许还活着,那那颗头颅就不应该是许许的脸。
他也不愿意许许变成那样!朵朵有时会把头颅拿去锅里炖,他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异常恶心。
脑子里各种奇怪的幻听欢视一起而来。
血淋淋的,不忍直视,有奇怪女人的哭声,有高压锅炖东西的声音。
他每每痛苦万分,就告诉自己,那不是许许,绝对不可以是许许!
朵朵还是喜欢笑,那笑容在他看来无比的丑恶。然后朵朵的脸也开始一点点变化了,变得像那颗被泡的发肿的头颅……
不是完全变成那个样子,而是一天变一点,一天变一点。
他记得某天夜里,许许又做噩梦了,哭着醒来,抱住他,“我又梦到那个可怕的梦了。”
“什么梦?”
“很真实,我被人……分尸了。头颅被放进高压锅里面熬,怎么熬都熬不烂!”她惊悚的回忆着那个梦,梦里面就像真实发生一样,脑袋是有知觉的,她清醒的描述了在锅里面被高压水分子高速分解的过程。
他表面冷静,内向却无比的害怕,这就是他看到的!
为什么许许也知道?
他很珍惜跟许许来之不易的甜蜜生活,他不能让自己再次发疯,也不能让许许变成那颗头!
所以,他给朵朵发过一个信息,约了了朵朵下个星期天早上10点单独来他书房见面。他安排了许许星期天早上去检查身体,好错开时间。
许许猫在他怀里,“于先生~我好不安,我好怕现在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假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个精神病人,尚且在无止境的精神困境中挣扎着,又该拿什么去开导她。
“可是~”她趴在他胸口起伏处,“我听到了,于先生你的呼吸,你的心跳,还有你的体温……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她抬起头,眼睛依旧像孩童一样干净而纯粹,他的许许,多年生活的打磨下,却依旧保持着一颗纯真向善的心。
医生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你觉得,是你现在生活的世界更真实还是你脑海中的世界更真实?”
他当时听到这个问题就愣怔住了。
“或者,你觉得现在的生活跟你脑海里的那种生活,哪个更幸福一些。”
他把怀里的人搂紧,亲吻了她额头。
“现在,自然是现在。也一定,必须是现在。”他在回答医生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呀?”
“因为这个世界里有你,你就是我的世界……”
‘你就是我的全部幻念之源’
他把布偶归位,最近勾起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