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我举起剪刀准备刺进他脖颈时,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地下室的水退了,也消过毒,你不用担心。”
我迟缓的点点头,谁会去关心一个牢笼是否有细菌。
他明明知道,只要有他在这个地方,我就不会逃。
“就最后一晚吧,下去下面,明天会有人来带你出来的。”
我已经不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了。
我只想,拉着他,一起在地狱里面一起待着。
“今晚,怕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闭上失望的眼,手放在口袋里,握着一包药,紧紧的。
“再陪陪我好不好。”
“我得回去陪新娘了。”
“你真那么绝情。”
他背过身去,不愿意看我。
我在水里快速下了药,伸出手,递给他。
“我不渴。”
“……”我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又乱想?”
“我只是看你,今天很累,想让你喝口水,休息一下。”
他点头,无可奈何,把水全喝了。
很快,他四肢无力,头昏脑晕。“你给我水里下了什么?”
我轻而易举的把他推回床上,把之前他给我的锁链,套在了他四肢上。
我把地下室门关了,看着眼前待宰羔羊的他,不顾他的挣扎,对着他的嘴巴,亲了很久很久。
我仿佛看到从前的他,也是这样看我的,那眼神怨念很深。
我瘫倒在他胸口处喘息着,我们彼此的汗液,体液,交融在一起,让我绝望而幸福。
“你现在肯定被我感染了。”
他眼眸底色绝望的如黑漆。
“我们在一起吧,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好不好?死也是一起死的。”我总以为这是最后最后最后一次乞求他了。
可他闭上眼,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
他全身汗液蒸发在空气里,那种浓烈而诱惑力十足的气息快将我吞噬。
我贪婪的吻他,而他厌恶至极的别过脸。
他手机响了,是信息,我用他指纹解了锁。
“你居然要移民!”
我把手机给他看,“到底是厌恶我到什么地步,才让你处心积虑的计划着离开我!”
他沉默不语,看向床头柜,上面放着他的钱包,很多年了,这个钱包都快烂了,他都没换。
我胯坐在他腹部上,看着这一幕,嗤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谁会爱一个疯女人,他心里的白月光永远圣洁而完美,而我呢,一个为了爱疯癫到去杀人的魔鬼,他怎么可能会爱我。
那就破罐子破摔吧,既然得不到他,那干脆就毁了吧,大不了,自己跟着他一起走。
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活着都像死了一样的乏味空洞。
“我想告诉你,你说的没错,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恶魔。”
我伸手抚摸着被锁在床上的他,邪治的笑着,“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嘛?”
他睁开眼,诧异的看向我。
“就像你这样,被锁在床上,被我爸爸,一次又一次的上。”
“你闭嘴!”
锁链被他摇晃的琳琳当当的。
“她其实有好几次都快跑了,都是我,我不想她离开我,所以我通风报信,让别人把她抓回来了。”
“……不……不,你是她的孩子!你不会这样对她!”他刚刚冷漠的眼忽然蓄满了泪水,好像只有提到妈妈,这个人的心才不会那么强硬,才会露出他脆弱不堪的一面。
我看着伤情的他歪嘴笑了笑,反问他,“你真的觉得我做不出这种事?”
他直愣的看着我,头摇也不是,不摇也不是。
“对我来说,那也是爱的一种方式。我爱她,可她跟你一样,一样的厌恶我,怨恨我。”
原生之罪,不能饶恕,不可救赎。
“我打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地狱里了,你怎么能妄想一个从出生之日起就没有得到过爱跟阳光的人,以正常的方式去爱,或者用正常的方式去原谅自己的不被爱?”
我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把剪刀,狠狠的刺在棉花枕头上。
“你还记得这把剪刀吗?”我把剪刀放在他脖子上,“15岁那年的雨,真的好大。你第一次抱住我,让我误以为那场雨洗刷掉了我身上那些肮脏,得到了眷顾。
没想到,根本不是,那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