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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惊讶地嘴巴就没合上过,等沈策全部讲完拿起桌上的冰镇可乐灌了半瓶之后,温月才缓过神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如果你爸爸妈妈没出事的话,现在那个玻璃厂还在?”
“不知道。”沈策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宋嘉承他爸和我爸还有何晴他爸,他们三个都是光屁股娃娃。后来何晴他爸去做餐饮去了,我爸学习好,是那个年代非常稀有的大学生。我爸有脑子又有技术,成立南滨不到五年,就做得风生水起。”
后来呢,后来宋嘉承的爸爸无业,投靠了沈父。
宋父虽然没做过这一行,但是人情世道打点得明明白白。
沈父看在发小的情谊上,让他没交一分钱就做了南滨的代理商,并分给他全国最好的一个市场。
宋父长相好,很像当年最火的一个港台明星,宋嘉承有几分宋父的神韵。
再加上嘴巴甜,能说会道,很快就把自己负责的一块市场做到了全国销售额第一。
不知是他人建议还是宋父早就有了另起炉灶的心思,在沈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也是南滨玻璃工业集团在全国都打响知名度能排得上号的时候,宋父高薪挖走了南滨市场部的一条线,又盗取了南滨花了三年时间研究出来的新型玻璃的成果,成立了晶耀科技。
在利益面前,任何关系都不堪一击。
很多人是没有心的,你自认为的好心能换来对方的感恩。
殊不知,同时也可能喂饱那些没有良心的人。
研究了三年的成果被盗,沈家父母急火攻心,在收集证据的时候出了车祸,留下了十二岁的沈策和年近七十的沈奶奶。
温月和白式雪不知如何安慰沈策,此刻再多的安慰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沈策挑起碗中的凉面吸溜了一大口,“你们不要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很好,我奶奶身体还行,我爸妈出意外前就把家里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了奶奶。我手里的钱够我两辈子不用工作了,他们最看重我的学习成绩,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白式雪把自己盘子里的炸鸡腿夹到了沈策的碗里,“物理补习这周日就安排上。”
沈策嘴里还含着面条,听了白式雪的话偏过头捂住嘴咳了两声。
转过头时眼底都是笑意,“数学也不行,我觉得还能再提高个十来分。”
见沈策的表情没有了刚来时的沉重,温月和白式雪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善者宽良待人,真诚有德,自得天佑。恶者亏心狠毒,奸诈缺德,自得天谴。”
沈策咧嘴一笑,“这个我也相信,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宋家现在已经一团乱,秀丽姨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从m国回来要把那个人接走。”
温月想到上午看到的那个贵妇人,“秀丽姨是?”
“那人的亲妈。”
有亲妈那肯定就有后妈,白式雪不感兴趣不再多问,温月咬着筷子若有所思地问道:“他要去m国了吗?”
“他不会去的。”沈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宋嘉承像条宠物狗一样,这么多年围着他爸晃尾巴,一个和他爸一样利益至上的人,会把家产拱手相让给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沈策,你说我是狗吗?”
三个人闻声抬起头,宋嘉承不知何时站在三人的身后。
那双清隽的眉目里像是隐含着什么情绪,又或者是,没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