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你以为你帮着你爸抢走沈策家的玻璃厂就幸福了吗?宋嘉承,你幸不幸福自己最清楚。”
宋嘉承定定地看着白式雪,“那是以前,我现在后悔了。”
白式雪淡笑一声,“这话你和我说不着,不过你和沈策也说不着。你后悔是因为你现在过得不好,并不是因为你对沈策和沈家真的心里有愧。”
宋嘉承站在原地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人为什么会觉得后悔呢?
或许有的人不是因为伤害了别人而后悔,而是这件事给自己也带来了伤害,才会心里有愧。
良心这个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并不存在唤醒这一说。
没道德的家庭,养不出有良心的东西。
篝火已经搭好,柴火燃烧散发着淡淡木香。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让人昏昏欲睡,沈策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堆坚固的干树枝,上面的头被削得锋利,罗思然和黄圆圆把下午没吃完的土豆地瓜全都叉在了上面。
一群人围在篝火旁吹着晚风烤土豆,温月还纠正大家的姿势,“别放在火焰上,容易烤焦。”
白式雪饶有兴致地翻动着土豆,温月小步挪过来,“你刚刚和宋嘉承说什么了?他不出来吗?”
“以后你看见他也别理他,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式雪上瘾般地猛吸了一口土豆的焦香味,“最好也别喜欢他了。”
温月眼神飘忽了一瞬,要不是白式雪提起,她似乎都忘记自己喜欢宋嘉承这件事了。
大家都没在农村生活过,土豆要不就是烤焦了就是烤夹生了,烤了半小时没一个能吃的。
沈策把不能吃的土豆踩下来,把每个人的树枝上又串上新土豆。
“刚刚和宋嘉承说什么了?说那么久。”沈策把新土豆递给白式雪。
“没说什么,我就是看看他变态到什么程度了。”
沈策弯唇一笑,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我想等高考结束后,带着奶奶换个地方生活。”
白式雪神色微动,“奶奶同意吗?”
“还没问呢,这是我的想法,也该向前看了。”
沈策拿着树枝把火堆里的土豆翻了个面,“我之前找黄圆圆,让她爷爷给我爸妈换个风水好的墓园,现在的墓园风景不好。”
白式雪学着沈策的样子翻动着火堆里的土豆,“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
“当然相信。”沈策悠悠笑道:“你和温月都能魂穿,我爸妈灵魂尚在这个世界,也不是没可能的。而且,我总感觉我妈妈好像还在。”
白式雪歪着头,“还在?”
“对。”跳动的火焰映在沈策的眸底仿佛有了生命,“之前有过几次,我好像在小区里看过妈妈的背影,再仔细看就消失不见了。这也是我找黄圆圆的理由,我想让她爷爷看看,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是想说,你妈妈的灵体还在?”
沈策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她在担心我,不过我会努力的,我会考上很好的大学,带着奶奶过上很好的生活,我想让她和爸爸能安心地离开,不要再守着我了。”
白式雪抽了抽鼻子,心里一阵发酸,“你妈妈一定是很温柔的人。”
“我有照片。”沈策把树枝放在一边,打开了手机相册翻出了妈妈年轻时的照片,随后像展示宝贝般地把手机举到白式雪的面前,“你看,我妈妈很美吧。”
白式雪歪着头,看清照片里的人时,瞳孔猛然一缩,耳畔嗡嗡作响。
“沈策。”
“嗯?”
“你妈妈是不是叫吴妙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