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此,被江湖同道不齿。朝廷和江湖,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纠葛。反正,廉家算不上江湖中人,但是江湖上却始终留着“神箭”的一席之地。那“鸳鸯箭匣”是廉家的标志之一,能背上这个箭匣,那男子恐怕就是廉家的公子了。
小小不禁感叹。看看,那石乐儿不知道什么来头,却是全身上下饰珠宝,唯恐人家不知道她有钱。而这廉家的公子,明明是富贵之身,却偏偏一身布衣。唉,这世道……
小小叹着气,狠狠地咬着手里的馒头。算了,归根结底,最穷的人,就是她啊……
一个人吃完饭,小小便回了房。行风镖局财大气粗,定的都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小小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滚,顿觉幸福。走了一天山路,吃饱了饭,又有软床可以睡,照理说应该是很困乏才是,但小小的精神却出奇的好,一点困意都没有。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床顶看。
一个时辰之后,她翻身起来,开了窗。镖车就停在楼下,几个守夜的镖师站在镖车旁。小小皱了皱眉,爬上了窗棂,三下两下蹿上了屋顶。
小小站在屋顶上,初春的夜风微微的有点冷,她双手叉腰,无声地大笑。不准她走,她就真的不走?笑话!
小小踮着脚尖,轻快地迈步。嗯~现在真是做宵小的好时辰,不如在镇上逛逛,看有没有什么能牵的东西好了~想到这里,她手搭凉棚,四下张望起来。
“姑娘,你也睡不着?”
突然,背后传来人声。小小猛地一惊,转身。
那是个带着羽毛面具的人,听声音,是个男子。他一身银衣,衣袂在风中轻扬,宛如月光流转。
“银……银枭!!!”小小惊道。
“哎?姑娘你知道我的名号啊?”那男子站起了身子,声音里带着笑意。
“呃,银……”小小刚想喊声大侠,但直觉着银枭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怕是不妥,便硬生生地换了,“银大爷……您的名字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啊。今晚上月光不错,大爷也是来散步的吧?那我不打扰了,先告辞哈……”
小小拱手,准备开溜。
“姑娘。”
只是一瞬的功夫,银枭就绕到了小小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既然有缘相遇,趁着月光正好,不如我们来聊聊吧~”银枭背起双手,道。
小小僵掉了。银枭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跟她这种半吊子完全不一样。要是真跑起来,她肯定是逃不过的。至于武功么,银枭好歹是个大盗,而且,还是官府屡抓不到的大盗,盛名之下无虚士,想想也不是他的对手。
小小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随随便便爬个屋顶,都会撞上这种要命的主。天妒英才啊……
“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啊?”小小咽咽口水,惶恐道。
“当然有聊啊。”银枭踱了几步,开口,“姑娘与行风镖局一路同行,肯定知道很多消息吧。比如说,这四辆镖车里,哪一辆才是……”
“我不知道。”小小没等他说完,就立刻撇清关系,“真的真的,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银枭的口气不善。
“银大爷……我真的不知道啊……”小小可怜兮兮道,“我跟他们非亲非故,他们怎么会告诉我啊。我就是顺路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爷,你放过我吧~”
银枭上下打量了小小一番,“这么说,姑娘不是行风镖局的人了?”
“不是不是。我是‘破风流’的弟子,纯粹是路过啊。”小小认真道。
银枭又踱了几步,“那姑娘也一定不知道行风镖局这次押的什么镖了?”
“当然不知道。”小小斩钉截铁,她又想了想,补充道,“也完全不想知道!”
银枭愣了愣,“你倒是有趣。天下人人人觊觎的宝物,你竟然不想知道。”
小小捂起耳朵,“真的不想。”
银枭当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好一个‘破风流’弟子!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真话了。”
他说完,出手擒拿,直袭小小的咽喉。
小小慌忙避开,杀猪般叫道,“有强盗啊!!!救命啊!!!非礼……”她直觉不对,顿了顿,“杀人啊!!!”
小小这一喊,不仅是下面守夜的镖师,连镇上都有好几户人家点起了灯。
银枭本以为对付这小丫头自是手到擒来,却被她险险避开,心中不悦,“看来我是低估了‘破风流’的弟子。”银枭伸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出了杀招。
小小惊恐不已,“不要啊,大爷!!!饶……”
她“命”字还没出口,脚下就一空。屋顶的瓦片层层碎开,她整条腿都卡在了瓦片里。
小小愣了愣。谁造的房子啊,这是!下一瞬,银枭挥剑,削她的左肩。小小本能地一退,却不料整个身子都沉了下去。。
“啊——”小小惨叫着,背朝下着地。她灰头土脸地爬起,疼得呲牙咧嘴。一抬头,却看见了那神箭廉家的公子。
许是听见小小刚才的叫喊,他站在床边,衣服穿到一半,有些怔忡地看着小小。
“大侠!”小小立刻爬到他身边,一边揉着自己的背,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大侠,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