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很无语地看着沈鸢和赵颜,经她方才一讹,这两人都如临大敌地戒备着她。沈鸢坐在桌边,垂眸沉思。而赵颜坐在床沿,时不时看她一眼。
小小叹口气。老实说,虽然她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神勇无敌,但至少也是练过功夫的。要对付这两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她突然记起自己十岁的时候,师父突然很严肃地对她说:小小,现在师父传你一套小擒拿,你须好好修练。
那时,练功总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她,可怜兮兮地睁着眼睛,问师父,好好修练,是怎么修练?
师父蹲下身子,道:一天两个时辰。直到你闭着眼睛都能施出这套擒拿为止。
她一听要两个时辰,当场就哭着耍赖。
只是,师父一点都没心软,每天押着她练这两个时辰的小擒拿。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偷偷跑出去采野花玩,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家。
师父第一次生了气,整整三天,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她怕了,乖乖认了错,哭丧着脸,天天努力练功,师父这才消了气。
这样过了三年,师父笑着告诉她,以后每天打一遍就行了。她乐得开了花,笑着问师父这套小擒拿的名字。
师父爽快地说:还没想。
小小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师父笑笑道:你喜欢叫它什么,便是什么了。
于是,小小心花怒放地说:那就叫“不得不练”,要不然,就是“两个时辰”!
师父愣了愣,随即,低头笑了起来。
小小不满意了:是师父你让我自己取名字的,不准笑!
师父立刻忍住笑容,一脸认真道:那就叫,“不得不练”。
小小十五岁那年,终于领悟到这个名字是多么的立意不佳。于是,她想了包括“留云手”,“缠风手”,“左氏擒拿”等等“好”名字,但师父笑着,一一否决。
小小欲哭无泪,师父笑得奸诈。
于是,这套小小最擅长的擒拿,就注定有了一个让人汗颜的名字。
当她知道了师父逼她练这套小擒拿的目的的时候,再想起这个名字,却觉贴切得很。没错,“不得不练”。这套小擒拿,最讲究的是“贴”和“缠”,虽然无法杀伤,但却能克制对手的招式。无论是何种武功,若被这样缠着,必然无法发挥。而如此一来,想逃跑就方便许多。
小小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师父啊,您的深谋远虑才真让人汗颜……只是,如果对手是“冥雷掌”,这套“不得不练”又能撑上几招呢?
她正思索,墙壁突然开启,沈沉和陵游架着鬼臼冲了进来。
小小当即从榻上跳了起来,而陵游也不含糊,当即抬手射针。
小小大骇,下腰避开。
陵游见状,突然持针,刺向了一旁木然的行尸儿子。瞬间,行尸起身,出招攻向了小小。
小小虽惊,但立刻出手,卸开行尸的招式。而那一刻,小小发现,与先前的那些女孩子不同,这具行尸的招式凌厉,丝毫没有麻木感。果然,是“长生蛊”的效用么?
沈沉见行尸与小小缠斗,便放了心。他看了看鬼臼,道:“陵游师父,这小子多留无义,快取出他体内的雌蛊,了结了他!”
鬼臼被神针封了穴道,早已昏迷。陵游取出一把小刀,正要刺下。
一瞬之间,沈鸢冲了过去,抓住了陵游握刀的手。
“鸢儿!”沈沉怒喝。
沈鸢抬眸,微颤道:“爹,女儿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放肆!”
沈沉急冲上前,似是要拦下沈鸢,但他目光一凛,直接一拳击向了陵游。
陵游猝不及防,受了这一拳。沈沉虽没有武艺,但这尽了全身之力的一拳,还是让陵游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你……”陵游惊怒。
沈沉笑笑,道:“陵游师傅,长生蛊只有一只,你可别怪我。”
“爹!”沈鸢惊道。
“住口!”沈沉怒喝,“你这不孝女,再多作阻扰,别怪我不讲父女情份!”
沈鸢含泪,“爹!”
沈沉望向了床上的滟姬,“八年了,我用尽一切办法保护她的尸身,如今,终于能让她醒过来了!她终于能再对我笑了!”他的声音里,尽是得偿所愿的快意。
突然,陵游翻身起来,一针刺入了沈沉的体内。沈沉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陵游笑了起来,只见,他的嘴角带着血丝,眼神里满是得意,“沈庄主,您说的对,长生蛊,只有一只,我怎么舍得让你给了那女人?呵呵,岂不是暴殄天物?”
沈沉倒地,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陵游。
“爹!”沈鸢惊惧,刚要上前。陵游转身,一把擒住了她,如法炮制,将一枚神针刺进了她体内。
沈鸢哪能防备,当即昏死过去。
陵游笑道:“沈庄主莫怕,老夫不会杀你们父女的,呵呵,老夫还有很多要喂食活肉的蛊虫,二位必能物尽其用。”
小小在一旁,忙着对付行尸,根本无暇□□,只是这样的对话,她听得太清楚了,心寒不已。
陵游看了一眼在一旁惊恐颤抖的赵颜,轻蔑一笑,然后,自顾自拉起鬼臼,一刀刺向了他后脑的风府穴。一股浊血喷涌而出,只见,一条长约寸许的蛊虫随着浊血流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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