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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正好看到了颜桢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心中的恼意更盛。
今天丢脸丢大发了,这个颜桢内心里指不定怎么样笑他呢?
他掩嘴咳嗽了几声,掀起马车帘子,马夫小声提醒道:”将军,车已经坏了!”
“该死!把马放下来,本将骑马。”
马夫只得照做。
他真得被玄蝠气糊涂了,气得手足无措。
而颜桢看他骑马渐行渐远,顿觉自己的心也平静多了。
方才在大殿中的一幕,让他的血气翻涌,此刻才算稍缓了下来。
昨日站在雪地里太久,受了风寒,今早起来就觉浑身发冷,但还是坚持来早朝,就是为了看看玄蝠穿女装是什么样子 。
她长相清秀,应该穿女装也是清丽可人,万没想到,她穿上女装光彩夺目,天姿国色,却是给了他最大的惊吓。
他自认为识人很准,没想到,被玄蝠骗了这么久。
她竟然有两个身份,来回换还游刃有余,一点都没让他怀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这让他如何不恼自己竟是有眼无珠?
寿缘宫。
太后看着眼前的薄纪宇叹了一口气,“哀家老了,说话也算不得数了。现在连你也不在意哀家的警告了。”
薄纪宇笑道:“母后说的哪里话?你还年轻呢!”
他随手拿起梳妆台上一面精致的小铜镜道:“瞧瞧,这满宫哪能找出比母后更美更精神的?”
一旁的锦容姑姑也道:“太后娘娘风采不减当年,娘娘不要总说自己老。”
“你别竟说好话糊弄我,你说孟静婉是你派去雁北的,为了国之大计,为了将来用她,遮掩了她女子之身的事也就算了。”
“为何还让她解除了和崔融的婚约?这不是打哀家的脸?崔融不情愿解除婚约,你作主废了两人的婚约,那崔融还能跟你一心吗?”
薄纪宇顺手把小铜镜扔给了锦容姑姑,坐在圆桌前喝了一口茶,想起什么,轻笑道,“方才早朝,那两人闹得有多欢,不是朕拦着,就要打起来了,真是不成体统!
朕本欲训斥他们一通,但他们也是我大庆的武将,如若两个人以后夫妻成仇,心里岂不怨恨母后这个媒人,再说他们都是武将,如果他们有朝一日和好了,于皇权稳固不利。
“那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既然她和崔融不成,皇帝还是给她另指一门婚事为好。”
“母后,等等再说吧,她刚和崔融解除了婚约,朕很快就赐婚,恐怕不妥,还有,她现在非一般女子,不能草率赐婚。”
崔太后沉吟了一下,幽幽道:“朝堂的事,哀家管不了,但后宫的事,哀家还是能说上几句的,总之,那孟静婉是不能入宫的,皇帝你能答应哀家吗?”
“母后,朕现在宫中妃嫔不少,个个温柔貌美,何必弄一个舞刀弄枪的过来?
今早,那崔融可是生生受了他一巴掌,这女人骄横跋扈,并非那贤淑女子,儿臣不会让那样的女子混进宫的。”
“皇帝心中有数,哀家便放心了!”
说完,她向外面呶了呶嘴,那里等着的是皇后郑氏显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