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问:“那你是打算放弃了,不准备收拾于连了?”
唐钺说:“慢慢来嘛,再找机会。我跟于连也没有深仇大恨,至于程立吗,一会儿我去给他弄出来,让他一家老小暂去外地躲一躲。盛小姐我们也不会为难她,毕竟是我们弟兄的亲属。”
听着唐钺不咸不淡的口气,秦城一时有些无语。尴尬了一会儿,看着墙边的酒柜上放着各种不同产地、各种瓶装的酒,秦城起身去仔细端详,回身说:“你是到哪都是大财主啊,既然不帮忙,我也不能白来,找瓶最贵的,让我饱饱口福。”
唐钺起身去拿一瓶苏格兰产的Johnnie walker威士忌,倒了两杯。秦城端详着酒瓶说:“这酒可烈,就拿这个应付我,喝完我可得睡这了。”
唐钺说:“放心你就睡,不怕挖坑给你埋了?”
秦城说:“你唐钺是君子,真有一日咱兵戎相见,也是真刀真枪当面干,这种小人伎俩,入不了你唐钺的法眼。”
唐钺笑:“不必给我戴这么高一顶帽子,在76号,不都是小人伎俩吗?”
秦城笑:“此一时彼一时也,与狼共舞必先成狼,唐兄睿智果决,即便杀人也杀得让人心服口服,这一点秦某佩服之至。”
唐钺说:“说起与那群豺狼共舞,秦兄也藏得好深呐,让唐某佩服!”
秦城笑:“哪里哪里,国破家亡,不过略尽微薄之力,哪如唐兄舍身忘我,在日本人眼皮底下,铲恶锄奸。
唐钺说:“我是军人,护我山河、铲除日寇,都是本分。”
秦城说:“那就喝酒,今天不醉不归,我确实有点私事求你。”
唐钺笑:“说好是私事啊。”
秦城说:“我需要20条大黄鱼。”
唐钺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吐出来,这段时间,商社确实用假币套购了大量黄金,而且还在继续。难道是秦城听到风声了?唐钺纳闷,但依然平静地对秦城说:“没有!要这么多大黄鱼干什么?”
秦城说:“你这就不够交情了,谁不知道你财大气粗,这点东西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呀!”
唐钺:“我又不是开金矿的,我也是靠政府薪水过日子的,现在政府的每一分钱,都要用在抗战物资上,哪有多余的钱可以挥霍。”
秦城说:“前段时间,你们可是洗劫了两个汉奸,你可别说没拿他的黄金!”
唐钺心里踏实下来,去向老金要了两根小黄鱼过来说:“秦兄,现在政府拨付的经费,也是隔三差五地迟延,这是我和兄弟们凑得,真的爱莫能助。”
二人又喝了一会酒,眼见着借钱的事没有进展,秦城装了两根小黄鱼在口袋里面,又从酒柜拿了两瓶红酒,向唐钺告辞,并未提起盛婉真的事。老金送走秦城,唐钺既感到高兴,又替盛婉真感到惋惜,这种情况下,她连作为筹码的资格都没有了,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已经被“撕票”了。
唐钺一人开车出来后,见卫祺的车远远跟在后面,遂停了车,坐到卫祺的车上,告诉他去悦来客栈。二人围着悦来客栈转了一圈,也在于连藏身的民房旁观察了一会去,一般人看不出什么蹊跷,双方掩饰得都很专业。唐钺问:“客栈安装电话了吗”
卫祺说:“没有”。
唐钺说:“那就是有问题的三间客房,有一间住的是于连的人,是吧?”
卫祺:“是,据观察,应该是那三个女人。”
唐钺:“说说看。”
卫祺:“证件上都是十六七岁,但行为举止不像,脸上还有脂粉的痕迹,吃饭上舍得花钱,不像是没工作的乡下女孩,”
唐钺:“不会是暗门子吗?”
卫祺笑了:“没有人光顾啊!每天早中晚会有一个女人出来买吃的,每次都会光顾一家小吃店。”
唐钺也笑,说回吧。
唐钺回到杜美路住处时,都已接近凌晨,看到盛墨起来查看,唐钺示意盛墨去休息。看着屋内整洁的样子和一些生活痕迹,唐钺知道盛婉真没有离开。次日,为了防止和盛婉真见面,唐钺五点准时起来准备去葵园,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客厅里面还黑着,唐钺穿过长长的客厅,快到门口时,楼上的灯亮了,楼梯上站着盛婉真,唐钺吓了一跳。
唐钺轻声说了一句“盛小姐,早啊!”,就迅速开门出去了。还没庆幸一秒钟,站在门口的唐钺就觉得坏了,竟然下雨了,还不小呢。唐钺计算了一下,跑到葵园会淋湿到什么程度。正在唐钺停留的片刻,盛婉真打开大门,递给唐钺一把伞,唐钺说着谢谢,迈步就走,听得后面飘来盛婉真一句“今天我回诊所啦!”,唐钺都已走到小院门口,无奈又折返回来。
唐钺去到厨房磨咖啡,盛婉真说我来吧,唐钺说,你做个甜味蔬菜沙拉吧,盛墨喜欢吃。盛婉真对咖啡的酸度明显掌控不好,唐钺还是喜欢自己调配的口味。二人轻声闲话着沙拉菜品的搭配,唐钺也在快速想着如何告诉她,秦城对她的芥蒂和忽视、或者说是漠视,对此,唐钺昨晚还只是觉得惋惜,但过了一晚,唐钺就觉出了不忍,被自己的组织漠视、怀疑、抛弃,对一个无辜者,的确有点残忍。再说秦城也无错,对一个任务失败、消失半年、还未确定身份的人,报以怀疑和否定都是正常的。
咖啡、沙拉、面包、煎肉都做好时,还不到六点。唐钺说:“让盛墨多睡会儿,尝尝我调的维也纳咖啡。甄医生,想没想过去美国、去瑞士,那里没有战火硝烟,没有步步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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