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非要问,说了你又这样,算了,我饿了,我要吃点东西,你给我磨杯咖啡吧,青姐不会作。”
唐钺看着甄梅挪到桌边去吃东西,起身说道:“我先去外面抽支烟,压压惊,一会儿我再磨咖啡。我这心里扑腾扑腾的,日本人的刺刀我都没这么害怕,你算是吓着我了。”
唐钺在院中抽了一会儿烟,回到屋内指着甄梅的肚子说:“咱还是去外国人的医院,去检查一下吧。”甄梅含着一嘴的食物,笑着几乎趴在桌上,唐钺看着也不禁笑起来。
十一月,唐宅
北平的天气已经冷了,甄梅的肚子越发大了,大得有点让唐钺看着害怕,但甄梅却是能吃能睡,就是腿有点肿,又不愿意去医院,唐钺只好让青禾、忠叔赶紧物色产婆和奶娘。
青禾端了新的火盆过来,换掉已经冷了的旧火盆,一边熟练地操作着花厅的咖啡机,一边和甄梅絮叨着外面的见闻:“现在的东西最近涨价太快了,大米一斤都八百多快了,白面一斤六百多快、小米一斤四百多快、玉米面一斤三百多块、煤球一百斤都近三千了,木柴昨天是一百五十多快一斤。今天我狠了狠心,喊着石头去买了一筐苹果,都存在一只大缸里了,奶奶你就放心吃,如果有橘子了,我再买一筐存起来,现在的东西,涨的太厉害了,咱存点、不花那冤枉钱。”
甄梅坐在靠窗的太阳光里,对青禾说:“青姐,这些你看着囤一些吧,没钱了找我拿。”
青禾高兴地说:“奶奶,账上的钱还有,我就是想啊,现在天冷了,东西好贮藏了,我让石头挖好了地窖,回头让他借个车,去乡下收些大白菜、萝卜、红薯存起来,天天买太贵了,米面我已经存了一些了,这几日我再转转,价格便宜了多存一些,存到年下,省的又涨价,涨得我的心都发慌。”
甄梅拨着火盆里的炭火,对青禾说:“青姐就是过日子的行家。”
青禾端了咖啡给甄梅,并拿了糖块和奶块,又快速地送了一杯给西偏间的唐钺,那里的门开着,唐钺在里面又琢磨、改造他的枪支呢。从国外邮寄的一个大箱子,叶少基帮忙取了回来,都是一些枪支的零部件,还有一台精密的打磨切割仪器,叶少基经常来,在里面和唐钺鼓捣一些长枪、短枪,有时石头也好奇地凑过去看。
青禾拿了一盘洗过的红果放在甄梅手边,笑着和甄梅说:“少爷还在摆弄他的枪呢,现在连石头都会用枪了,一天天地都跳进蹦出的,精神得不得了,干活都格外有力气。”
甄梅笑道:“现在日子好多了,大家都高兴嘛,青姐,这火盆里要是考个红薯,能不能烤熟?”
青禾说:“咱们试试,您等着”,说完青禾麻利跑出屋子,回来时已经端了切成长条的几瓣红薯条,挨个放在炭火上说:“这样估计能烤透,不过生的也能吃。”
甄梅让青禾歇会,也尝尝咖啡,青禾说:“奶奶,您就别难为我了,比那中药汤还难喝,您和少爷喝吧,再说,我们在府里冻不着、饿不着,穿的好住得好,这个咖啡我喝,糟蹋了,又喝不出好,奶奶您和少爷慢慢喝吧。”
甄梅让青禾坐下吃红果,青禾忙说:“这个红果今年不好买,奶奶您害口,就您留着吃吧,我们有饭吃,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我们也算是享福了。奶奶,现在外面缺吃少穿的太多了,哪天早上不得死街上几个,忠爷规矩大,不让闲人晚上在咱胡同逛、不让讨饭的花子在门楼过夜,就怕早上还得收尸。这几日天冷了,晚上免不了冻死人。”
甄梅叹气,看着外面的阳光发呆。
青禾又说:“奶奶,有个事,想和您说说,忠爷的意思,也是让先跟您说说。”
甄梅问:“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