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域坐到沙发上,在白色轻纱窗帘透进的光线下看着她的脸。
安静冷漠,平和易碎。
盛泽域眼睛微红,眼白处多红血丝。
晚上几乎算是被押解般地被赶过来,路途中听闻她的事,看着保镖递过来的视频片段,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心脏紧紧的很不舒服。
不再张牙舞爪,而是在别人的暴力之下无反手之力的赵宜宁给了他一种他自己也讲不明白的感觉。
好像心脏被掏空了,又好像是被完全填满,身体里鼓胀着一股气却无处排散。
盛泽域看着赵宜宁舒展着闭着的眼睛,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盛泽域的眼神慢慢从眼睛移到嘴唇的伤口。
不由自主的从抽屉里拿出棉签,沾着杯子里的纯净水,轻轻地熨帖到赵宜宁的嘴唇上。
他记得小时候奶奶生病嘴唇发干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动作很轻,赵宜宁还是有所感触,嘴巴轻轻抿了抿,没有醒过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赵宜宁眉毛先是微不可闻地皱了皱,幅度愈来愈大后,在自己一声惊呼下清醒,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病房里光线昏黄暗淡,并不刺眼。恍惚间让人以为是天刚刚亮。
赵宜宁抬起手想擦擦额头上地汗,惊魂未定间瞥见了盛泽域。
男人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靠病床很近,她发现他时,盛泽域正在定定地看着自己。
赵宜宁猛地抖了一下,手抚着胸口喘气。
刚才噩梦地惊吓反而平淡褪去。
反应过来还是声音陡高了八度“你有病啊!”
盛泽域眼神锐利起来,脸上沉闷的表情却有所缓和。
“对不起。”声音很哑,像是一晚上没有睡觉。态度很诚恳,没有平时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影子。
赵宜宁不领情,从床上坐起来,把靠枕垫高。
盛泽域很自觉地上来帮她弄,两只手触碰到一起,赵宜宁收回了手任盛泽域摆弄。
躺好“和你没有关系,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自作自受。”赵宜宁低垂着眉眼,嘴角向下,脸上平静寡淡,不抬头。
盛泽域沉默了一会儿“伤还疼吗?”
“我昨天……”
“昨天密会情人?呵,你不用和我说,我想不知道都难。”
赵宜宁不知道怎么就起了揶揄他的心思,估计是看盛泽域鲜有的像小媳妇那样儿觉得有趣。
“我喊痛你听得见吗?你想听吗?和你有关系吗?”你有人的温度吗?你看得见天空的颜色吗?
“怎么不找我?”盛泽域打断她。
赵宜宁这回是真的气笑了“你昨个在哪,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看不出来你属鱼啊,盛先生?”
“对不起。”盛泽域蔫蔫的,兴许是一夜没睡累了,兴许是有些愧疚。
“没必要吧?你说得挺对的,外界对我的评价很中肯,我现在这副样子,也是我自作自受。”
盛泽域身体向前倾,两手交握悬空放在身前“就是对我所说的这句话给你说对不起。”
赵宜宁头微微倾斜,嗯?